新進基地的第一個中秋,並沒有給葉木棉留下感時傷懷的思鄉之情的回憶,說到底,葉木棉事後壓根本就發現自己的時間有了大段留白的非正常情況,通俗點說,她失憶了。
說到中秋,那還得誇誇基地食堂的老秦,那可真是老A一寶,幾十年如一日的為狼崽子們準備豐盛的各係列菜肴,老A們本時備著勤,聚餐機會少之又少,隻有節假日才有大型聚餐活動,還是輪流來著,責任心極強的老秦基本上以國宴水準嚴格要求自己和手下的夥頭軍,力求餐飲水準多類型、多規格、多層次、多元化,一句話,有條件要上,沒條件的創造條件也要上,所以,早一個月前老秦就忙活於菜單的設計與調整了,木棉那時剛進隊,還正處於聽秦爺爺講那過去的故事階段,老秦一邊忙,一邊傷感的對木棉說:“隊裏那幫子狼崽子,基本看到中秋的月亮就會變形,準備了再好也沒人記得昨天吃的什麼,木棉你可別跟他們學,多吃塊肉比什麼都劃算。”木棉點點頭乖巧的記下。
三中隊那年正好不備勤,到了正日子,木棉牢記老秦的教導,很義氣的拽著同是新人的薛剛、徐睿,低調的摸進食堂,瞅了個犄角旮旯,溜著邊坐下,眼觀鼻鼻觀心的老實。鐵路在主桌上,端著酒杯老大欣慰的看著手下一水的精兵強將,感慨得說了好一段話,木棉看著下麵那一片呲著牙微笑的狼崽子,分明使用眼神完成了挑釁、配對、組合、背叛、確定目標等一係列的高難度動作,正心驚肉跳,就聽鐵路在台上說:“尤其是今年我們基地補充了不少新人,這些新鮮血液的加入,大大增加了我們的戰鬥力。。。。。。”木棉發誓,鐵隊的眼睛惡狠狠的瞅了自己這桌一眼,跟飛眼刀似的,腳下一滑,差點沒鑽桌子底下去,要說還是薛剛沉穩,憨厚的端坐著,收集了無數聚焦。
偉大的軍事家、政治家、無產階級革命家毛主席曾經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葉木棉埋頭苦吃,能量條蹭噌的往上漲——他老人家還說過,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所以,時刻保持警惕,強化自己的戰鬥力總是不錯滴。幸運的是,舊勢力們的胸膛裏滿是老恨新傷,還真沒顧得上葉木棉之流無鬥誌、無幫派、無立場的三無灰色邊緣人員。
鐵路不得已,親自晃蕩的酒杯到人新人這桌,銳光一閃,對著葉木棉慈祥的笑:“基地規距啊,新來的得測測酒量探探底。”葉木棉堆一臉的討好:“大隊長,就我們那二兩的破酒量,您還不知道底啊,就不用測了吧?”鐵路笑得咬牙切齒:“是不是二兩,總得試試。”葉木棉趕緊的拉一拉薛剛和徐睿:“大隊長親自來測我們酒量啊,快起來,快起來。”她“親自”這兩個字咬得重,帶著受寵若驚的天真,鐵路氣勢如虹的揮一揮手,哈哈一笑:“現官不如現管,袁朗,你的兵,摸底這活總得你親自出馬啊!”一邊陪著袁朗嘿嘿的笑,連消帶打:“那得齊桓,都他分隊的,齊桓齊桓,過來過來!”
齊桓真沒喝多少,他在三中隊酒量屬於高處不勝寒,拚酒基本不能帶他,帶他就嚴重破壞平衡,齊桓抱著孤獨求敗的寂寞改行作了裁判,經他手裁斷的酒量排行榜基本就跟國家CQC認證似的,誰敢不服啊?齊桓適時正在起哄的關鍵時刻,老大不願意的被袁朗喚過來,一聽測酒量,樂了。那回子齊桓已經幫葉木棉打了一星期水了,正鬱悶著,這回得了大佬的任務指派,名正言順的打擊報複,踟躇滿誌的領命:“保證完成任務。”聲音響亮,中氣十足。袁朗在邊上一別頭,在心裏呲了呲牙。
葉木棉忠厚老實的謙讓了一回,齊桓那還沒算熱身,徐睿薛剛轉眼就成了炮灰,然後?然後就論了持久戰,兩個人對麵對坐著,當中一人放一盆,倒滿酒,一碰,如水介似的往嘴裏倒,對著盆吐完了喝,喝完了吐,用實踐證明凡是論了持久戰,過程都是異常煎熬的。
後來總之是喝糊塗了,木棉雖然沒贏,齊桓倒也沒輸,說和了吧,兩個人都沒同意,唯一的結果是:至此一役,基地裁判變成了倆,基地酒量排行榜終於引進了民主機製,有了持不同政見者的聲音。
據不可靠小道傳聞,之所以沒有形成以齊桓或葉木棉為首的兩大集團酒壇對壘盛況,是因為此次測試活動發起人鐵路說:“不行,太傷酒,就他們倆這喝法,還不把基地喝窮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