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山之神,名曰燭陰,視為晝,瞑為夜,吹為冬,呼為夏,不飲,不食,不息,息為風。身長千裏……”
“嘖嘖,好神奇,睜開眼就為白晝,閉上眼就是夜晚,吹氣就像冬天,呼氣便是炎夏,不喝水不吃飯,不睡覺也不休息,一呼吸就能長成龐然大物……”薑小北輕輕放下手上書籍,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古代人可能言過其實,但是也不太可能光憑想象就能胡謅出那麼多遠古神話,有理有據,難道上古時候真的有這樣的生物麼?那豈不是翻江倒海,無所不能……”
一家名為藍層閣的小店裏,一斯文青年倚著凳子,翹著腳,神思在翻湧,腦海中正演繹著文字圖書幻化出來的意象,如癡如醉……
“小北,小北,人呢,哎,我還以為你又不在店裏呢。”這時候一陣步履聲響起,門口走進來幾個人,走前頭的是一個身形略顯發福的中年男人,臉上泛著油光,剩不下多少的稀疏頭發梳理得整齊。
薑小北放下手中茶杯便起了身,迎了上去。“周叔,今天你怎麼有空來我這裏,來,坐啊。”
“先不忙,我給你介紹個人,這個是黃老板,黃老板可是個大人物,省裏數一數二的收藏家,還有啊,你這對麵不是剛開了個頤品堂,這可是黃老板的店哦。”周叔殷勤的拉著薑小北的手給他介紹身後的男人。
頤品堂是個大店,薑小北去過,裏頭裝潢富麗堂皇,賣一些玉器,高端文玩,沉香,竹木牙角之類的東西,價格不菲。
薑小北這才注意到那周叔身後的人物,這人也步入中年了,但是看身形均勻,穿著得體,腰板直挺,比差不多年紀的周叔強太多了,臉上掛著微笑,眼神中泛著一絲生意人的狡黠,身後還帶著一壯碩的男子,像是保鏢……
周叔原名周海波,倒是和薑小北有一些親戚關係,薑小北此時自然不能拂他麵子,也熱情笑臉相迎:“坐坐,別客氣。”
待眾人相續入座後,薑小北從新泡了一壺茶給這幾個人都斟了上。茶不是好茶,隻能說一般,周叔也不客氣,擦了把汗,直接一口喝光了,就是黃老板也輕抿了一口。
隨後周叔和薑小北閑聊了幾句,黃老板坐在那沉默不說話,周叔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又有些疑遲,場麵有些冷場。
“周叔,您帶黃老板來我這,有些什麼事情麼?”薑小北看著奇怪,隻能先開了口。要是周海波自己來的話,倒是不那麼奇怪,黃老板麼,頤品堂雖說和自己的這家小店雖說著就是對麵,但頤品堂卻是正北大道最優越的位置上,薑小北的這家小店隻不過是巷子裏頭的,光著地理位置和檔次,競爭就談不上了,經營的物件有些雖然相同,但是實話來說黃老板的腿毛都比薑小北的腿粗,同行更是提都不用提……兩人似乎沒有任何交集。
黃老板看了周叔一眼,周叔隻得向薑小北開口了。“小北啊,黃老板對玉石收藏很有興趣的,這不,他從我這知道你有一塊暖玉,真能觸手生溫,夜透磷光,好奇得很,想,想……”說到這裏見到薑小北臉色笑容漸漸退卻便說不下去了。
黃老板見情景流露出一絲不耐煩,皺了皺眉緩緩開口:“薑老板,你那塊暖玉聽著老周說得神奇,我是很喜歡的,你給我看看,要是滿意,你盡管開價就是,我黃興平就交了你這個朋友……”
本來薑小北還有些忍著怒意,當下黃老板盛氣淩人的話一出口便也不在客氣了。“黃老板言重了,您是大老板,我們這些小人物可高攀不上,再說了,我也沒有什麼暖玉的,觸手生溫?我倒是在金老先生的武俠小說裏見識過。”
然後站起身來順勢把座下的椅子一挪,把原本向著門方向的椅子挪到了一邊,擺了擺手。“嗬嗬,周叔,這也快下午了,我還趕著回家做飯呢,就要關門了,就不留你們了。”
薑小北就是這樣的人,話不投機半句多,厭惡的人半句話都懶得與他多說,這幾個人也不算客人,哪裏還需要迎合的道理。
黃黃興平滿臉陰沉站了起來看著薑小北,臉上突然露出一縷陰笑。“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留了,見識不到這樣神奇的物件,也真是很遺憾了……”
說完兩手搭在背後,抬腿便走了,那保鏢緊跟其後,出門時凜冽的眼神還掃了薑小北一眼,隻留下周海波有些手足無措在原地。
“那個,小北啊,周叔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都怪我,都怪我喝酒喝糊塗了,這,這黃老板來頭極大,我得罪不起啊……”見薑小北冷著麵孔也不言語,周海波歎了一口氣去追黃老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