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這初冬的清晨,天極高,雲極淡,一輪初生的太陽似打破了這漫長寒冬的寂靜終於撥開鉛雲將光芒灑滿大地。
這灰藍的天空中偶爾還能看見一隻數以百丈的巨禽,從天空飛過。
下方,荒天大域往南之地的南疆,與其說是荒天大域,卻一點都不荒涼,水澤遍地。這蜿蜒的陸地上鋪滿了蒼白的積雪,越往南疆之北山勢越和緩,高大的樹木直插天際,從天空往下看,整個南疆古城都被包圍其中。
此刻,以城郭深紅城門外為中心,向北數千裏外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土坡上突然發生一陣抖動,上麵無數細小的沙石滾落,驚得一旁吃食的鳥兒也撲飛而去。
那小土坡在抖動了數息之後,終於“轟”的一聲向裏麵坍塌了進去。
一隻滿是泥土的手從土糞裏伸了出來,緊接著另一隻手也伸了出來,纖小的雙手用力扒住土墳邊沿,一個滿臉悲憤的土人從裏麵爬了出來。蓬亂的頭發,滿臉的泥灰,一身略小的裙擺,有些破爛的緊緊貼附在身上,若不是看她還算四肢健全,其餘地方都無漏出頭角崢嶸的地方,保不準還以為是哪家洞府的後人出世了。
她一腳踏上實地,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個帕金森綜合病的破老天。”
想她這一生22年歲月裏,還沒去悉尼看過京劇,也沒去長江釣過河豚就特麼這麼被人埋了,還埋在了這麼不起眼的破地方裏。
是誰跟她開了個玩笑,一覺醒來軟床換土坑,不就是開礦的時候一腳踩滑掉進了坑,至於一覺醒來被人埋在墳包裏嗎?
君闌憤憤地想著,一陣冷風吹來,冷的她打了一個哆嗦。
君闌後知後覺,這才看到全身上下竟沒有一處是完好的衣裙,而且身體也似乎不一樣了,胸沒了!比以前更小了。
她似一驚,愣愣的看著土墳裏的那些精貴首飾和衣物襦裙,這才倒吸一口涼氣。
她竟然穿了。
還是中國式坑逼傳開頭的魂穿。
君闌刹那間回想起,自己一腳踩滑不光隻是掉進了坑裏,還連帶著扯掉了炸藥箱的引線,那炸藥似乎是跟在自己身後炸的。
半晌內,她慢慢消化了這個無奈的事實,呈十四五度望天狀再次破口大罵“媽蛋!老天我xx你個全家!”
話音剛落,似是在回應君闌的話,天空中突然一聲雷鳴,一道刺眼的閃電憑空劈了下來,落在不遠處的發著嫩芽的小樹上,那顆小樹瞬間由外到裏焦黑一片,身旁的鳥獸更是嚇得毛發倒立直往四周逃散。
待一切都寂靜了下來,君闌那嚇得不敢動的頭抖了抖望天,天空中早已萬裏無雲,哪還有剛才雷鳴的痕跡。
君闌吞了口唾沫,心中震驚,難道剛才是對我罵老天的警告?不敢想象要是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是不是那到雷直接就會劈在自己身上。
想到此處連忙拿起身前被燒的有些破舊的背包,快速的將土墳裏那些首飾裝進了背包中,換了套利索的衣裙,暗道進個小鎮的時候把這些都當掉用來當這個異世人生中的第一筆厚款,雖說來這裏並非本願,但是又已回不去,自然是既來之則安之,到哪不是活。
她一路下山,看著四周雪白的風景,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也有些不適應了。天空上隨便飛過的一隻鳥都有數十丈,而且這麼寒冷的冬天,河邊居然還開著一朵足足臉盆大小一樣的花,瞬間就將河中一隻比自己這個矮身板還長的魚給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