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我習太平經,它是治世之方,不是治病之方,傳的可是拯救萬民之大道,而不是傳醫病活人的小道,你這樣纏著我治他,我也沒得辦法治啊!”
張氏一聽自己本家最有本事的叔叔都說沒法治,立馬就哭出了聲,淚水如同雨落一般灑下,嘴裏嗚嗚道:
“叔叔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趙郎才去了沒多久就被他們那些壞心的家人給趕了出來,要不是我爹娘不嫌我,要不是大丫,我早就隨著趙郎一並去了。”
張角放下腳,整整衣服,看著張氏,心有不忍從懷裏掏出一把銅錢道:
“之前你要是聽我半句,也不至於落到如今這步田地,罷了罷了,這道符,你燒了化碗水給他喝,另外拿著這些錢買點好酒好菜,他要是再不好轉,那就是天命如此,劫數難逃,你再怎麼哭著求我也沒用。”
張氏看到符紙就猶如得了命根子,寶貝一樣的捧在手心裏,眼淚還在臉上,這會兒卻是有了喜色,至於銅錢就沒好意思去接,期期艾艾的說:“叔叔,這符紙肯定什麼命都能治好的,這可是神仙傳下來的符紙,錢我就不要了。”
張角也不再多說,將銅錢放在坑上,半是告誡半是感慨的說道:“各人的命都有各人的緣法,你別聽那些愚婦亂說什麼克夫克子命的說法,那都是狗屁不通的道理,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你這丫頭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就是缺了一些氣運,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張角說完就起身走了。
張氏還沉浸在寧淩喝了神仙符紙之後好過來的樣子,連張角走了都沒注意,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都走的沒影了。
張氏在灶台邊磨蹭了好久,終於捧著一碗黑漆漆的符水走到床邊,嘴裏喃喃念著:“一定會好的,一定會好的...”
寧淩沒暈又沒睡,整個談話他都有聽到,現在聽著張氏這麼念念叨叨的就算心是鐵打的,這會兒也軟化了下來,何況又有幾個心理正常的人能夠真正在麵對死亡的時候平心靜氣和。
寧淩突然之間就不想死了,好死不如賴活著。
張氏扶起昏昏沉沉的寧淩,一邊念叨著一定要好,一邊認認真真的將符水喂到寧淩的嘴裏。
寧淩將符水都喝了,然後,三日不食煙火的肚子就開始作亂一般咕咕的叫起來,張氏忙不迭的從灶上將溫著的飯菜端了過來,嘴裏還在念叨神仙顯靈了。
休養了幾日,寧淩的身體漸好,隻是對於這副孱弱的皮囊卻是不甚滿意,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於是,寧淩給自己製定了一套強身健體的方案,隻不過才堅持了三天,寧淩就有點頭腦發暈雙腿發軟,這純粹是餓的。
以前的寧淩一天到晚就坐在賬房裏麵,吃的少喝的少拉的更少,身體自然孱弱,但除了孱弱一些之外,也從沒餓的頭腦發暈雙腿發軟。
寧淩知道是時候出去跟人伸手找出路,要不然到頭來身體沒達到鍛煉的目的,還直接把自己給拖垮,那他就真是最最悲劇的穿越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