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又是一年。
董潔再次接到了周曄的電話,便有了四個人坐在一起喝酒的情景。董潔和海燕在廚房裏忙著做菜,兩個男人忙著坐在桌子上憶苦思甜。
最後,周曄起身把兩個女人趕出去,做了一個西紅柿雞蛋湯,端上來的時候,董潔稱讚不絕。雞蛋飄在紅色的點綴之間,黃的黃,白的白,賣相很好。
兩個男人喝到了快十點,王新想起班上明天要上交的一份資料,忘在了班上。明早他要敢去市裏去教上去,海燕開車送他去,王新嘴裏罵著街上查酒駕嚴的要死。
周曄端起董潔的杯子,把果汁喝完,給她倒了一杯啤酒,自己繼續喝白酒,“來,陪哥哥喝一杯。”
“好啊。”董潔去了廁所,換了一片新的衛生巾。
他一杯杯的白酒隻往肚子裏灌,手機來電鈴聲是爸爸去哪兒,周曄拿起電話說自己在朋友家,放心吧。過兩天就去接你回來過年。
他舉起手機屏保在董潔臉上晃,我兒子,隨不隨我。眼淚就啪啪的直往桌子上掉。
他說那天要不是他罵許言,再忍耐一回,說不定許言他爸爸媽媽就鬆口了,答應他們在一起。
結婚前他跑去了天津,在她公司門口等了一天,許言都沒有露麵。
他說回去之後重新開了一家小店,自己騎著一個電動三輪車去菜市進菜,之前雇的兩個人其中鐵嶺的那個姑娘兩天之後,自己又回來了。
一天進貨之前,他吩咐那個姑娘剝洋蔥,預備下午的食材。中午他一進門,滿地剝了皮的洋蔥滾了一地,那個姑娘坐在小凳子上累的睡著了,他當時眼圈就紅了,後來那姑娘成了他現在的棋子,年前生了個兒子。
他說這些年晚上做夢經常夢到許言,夢到兩個人打架的時候許言像個潑婦一樣滾在地上,夢到那個半夜晚點的火車站、許言被動的圈成一團,夢見許言來大連找他的那次、戴著遮陽帽穿著花裙子衝著他笑。他經常在夢裏叫她的名字,大聲的喊他,被妻子拍醒臉,然後妻子轉身接著睡。
他說許言曾經說過,她一輩子都不會回老家。她寧願找一個外地的窮的叮當響的男人,也不願在老家附近找一個有錢人。
他說有一次他和妻子吵架,正式顧客滿員的時候。妻子不依不撓追著他去廚房,他拿刀配菜的手就一下子甩了出去,他想你死了我就給你償命,你慘了我就養你下半生。菜刀在她耳邊飛過垛進了門框,幫忙的姐姐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罵道;“作死呢!你以為當了幾年兵麼就是神槍手了。”
他把妻子送回家去,妻子一進門就一巴掌一巴掌的打過來,他站著不動。他說這輩子他欠她的,還不過來,打就打吧。妻子最後無力的坐到地上,捶著他的大腿說:“周曄,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是你心裏的第一。”
他說過兩天要去接她娘倆回老家過年,她一個人弄個小孩子還拿東西太累。現在國家眼看放開二胎政策了,老子再生一個女兒。過年回去,在雇上幾個人,現在兩個店人手少的忙不過來。
他說······
曾經有本書上說,一個男孩子不管什麼理由和女孩子分手,男孩子都要對她說:“對不起,耽誤了你這麼長時間。”
而此時,董潔想要改一改這話,如果你暗戀一個人很多年,而一直沒讓別人知道,那就要在心裏默默說一句,對不起,喜歡你那麼久,一直沒讓你知道。
流過淚的眼睛會重新笑的眯成一條線,傷過人的口會重新再說我愛你,流過血的心髒會重新愈合長出希望,推開一個人的懷抱可以再拉一個人入懷。
上帝每天很忙,忙著安排無數的那男女女相遇,無暇關心相遇後會怎麼樣。所以,當你遇到了沒有捉住,沒關係,上帝會安排一個更好的,也會讓你一輩子孤寂。
董潔舉起酒杯,看了一眼在客廳裏啃西瓜的兒子,笑著和周曄碰了杯,幹了,無醉不歡。此事她的手機滴答一下,一條短信:“老婆,鑒於你陰晴不定的大姨媽蒞臨之際,我善意的提醒一句你要好好招待。不然下個月她又不往咱家串門了。回來打個電話,我去接你,看好兒子。”
幸好,上帝給了我們更好的。而此時此刻,便就是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