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把饅頭拿下來,有點燙,他把饅頭顛了顛,把糊了的饅頭拿出來,看了看喝著悶酒的老人,毫不猶豫地把兩個沒糊的饅頭放在老人麵前。
“前輩!隻喝酒對身體不好,您吃點饅頭墊墊胃吧!”胡瑜大方地說,隻要雨停了,他就能趕路,就能找到有人的地方,就能賺錢填飽肚子,所以現在少吃點沒有關係。
老人的麵前有兩個熱饅頭,老人卻無動於衷,胡瑜猜想老人是不是不餓?
不一會兒,老人嗅了嗅,用手拿起饅頭,抬起頭來,望向胡瑜。
胡瑜的新衣服是黑色的,容易換洗,但是胡瑜的臉龐有點病態白,所以顏色對比非常清楚,不僅如此,胡瑜的長相也是非常容易記住的,五官端正,鼻子有點大,下巴處有顆黑痣。
火光下,老人看見胡瑜,全身僵直了,眼神卻有點瘋狂。
胡瑜以為老人犯病了,嚇得不知如何去做?年齡大了,一激動過去了怎麼辦?
“前輩,您怎麼了?病發了嗎?不舒服嗎?雖然外麵在下雨,但是這裏離城門不遠,我背著您去城裏看病?”胡瑜饅頭也不吃了,上前就準備把老人給背起來。
老人倒扣住胡瑜的手,讓胡瑜不能動彈,然後湊到胡瑜一寸前,看得更仔細了。
胡瑜看著老人淩亂的發型和熱切的眼神,他有點滲得慌。
此時也不是胡瑜能夠胡思亂想的時刻,因為那老人突然笑了,口中吐出倆字:“孫兒!”
孫兒兩個字堅定而有力,似乎不容胡瑜反駁,胡瑜也不敢壞了一個老人看見孫兒的愉悅心情,因為那樣做不是君子所為,君子以做他人快樂之事而行走天下。
胡瑜想也許眼前的老人的孫兒不見了,所以傷心得以致神智有些不清楚,現在把他當做失去的孫兒,乃是情感所致,乃是天地做媒。
老人高興地捉住胡瑜的手圍著火堆跳起舞來,胡瑜沒有辦法,也隻能跟著老人的節奏舞動。
舞蹈像是北方遊牧民族的,又像是很遠古的,反正步伐不難,也就是左右搖擺,上下跳動。
跳舞不是胡瑜的強項,但是舞蹈跳完以後,胡瑜卻有了全身通暢,神清氣爽的感覺,從沒有跳過舞的胡瑜以為舞蹈都有這種效果,所以也沒多想。
老人又說了一句:“孫兒,爺爺瘋了,被一群當官的逼瘋了。”
老人說得並不傷感,反而有著解脫的感覺。
胡瑜安慰道:“前輩,我家也是,我父親母親也是被一群當官的逼上了刑場,我全家都被砍頭問罪了。”
胡瑜說得也不傷感,其中盡是無奈。
這時候,老人不高興了:“叫我爺爺,爺爺好不容易找到你,我要把你培養長大,我要告訴你你失蹤後發生的一切,一段時間後,爺爺把所有的東西全部傳授給你,讓你能夠替你父母報仇,對,一定要報仇,要讓那些一天到晚看著地麵的老不死的全部死翹翹。”
“是的,爺爺,您先坐下,慢慢跟孫兒說。”胡瑜扶著老瘋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