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冒著風險,拿出地龍丹救她性命,她卻這樣對你?”
“。。。。。。”
“忘恩負義,”朱海把頭湊近蘭心耳邊,加重了語氣說道,“跟你一樣。”
朱海很滿意自己作出的結論,正準備站直了身,欣賞蘭心羞愧的模樣,卻見她突然伸手拉住了自己的前襟,便被迫停住了身形。
隻見蘭心也將頭湊到他的耳邊,輕輕說道,“麻煩你,還是裝回之前高深莫測的樣子吧,我比較喜歡那個樣子的你。”
不會像現在,嘴碎話多,蘭心斜瞪了他一眼,心裏如是補充道。
朱海愣了,蘭心卻沒等他反應的時間,繞過他便離開了,隻留下朱海一個人呆立在原地,內心澎湃著:這丫頭剛剛說了什麼?她喜歡我?這個死丫頭!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能這麼直白地示愛,一點矜持都不懂!
朱海恨鐵不成鋼,又氣又急,可是沒一會兒,轉念卻又想道:不過,爺爺我確實也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她一時情難自禁也是可能的。好,念她是初犯,爺爺這次便不跟她計較。
轉身看了看蘭心離開的方向,勾了勾唇角,小聲嘟囔道,“原來你也知道羞,跑得倒是挺快。”
朱海已經忘記了此行的目的。
早已走遠的蘭心當然不會知道,朱海斷章取義後,一個人的內心大戲是如何演繹的。她若有幸得知,必定會震驚於朱海想象力之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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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萬籟俱寂,永和宮林貴妃的書房卻還燃著燈火。林貴妃坐在案前,手裏拿著一本字帖仔細地觀摩著。林貴妃正翻了一頁,便見春桃打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名宮女。
“娘娘,”春桃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如畫,帶到了。”
林貴妃抬頭看了春桃一眼,春桃低眉順目地退到了一側。
如畫走上前來,一個叩首跪伏在地,“婢子如畫,見過貴妃娘娘。”
“起來。”
“是,娘娘。”如畫再次叩了首,才站直了身。
林貴妃盯著如畫看了良久,如畫神色如常,沒有絲毫變化。林貴妃歎了一口氣,輕輕問道,“是誰讓你們這麼做的?”
“。。。。。。”
“是不是二爺?”
“是婢子自己的主意。”
“二哥多辛苦才把你插進呂家的?他會讓你擅自行動,廢掉自己?”
“。。。。。。娘娘,婢子這步不是廢棋。呂家安插進宮的人雖然沒有除掉,在最後一刻被那個蕭大使莫名其妙地救走了。不過呂妃卻已照計劃被逐出了宮。”
“不過是一個心思有些深沉的女人罷了,本宮還未將她放在眼裏,要除她,何必急於這一時?”
“娘娘,明年皇上孝期一過,自當要立後。呂家勢大,到時恐怕聖意難測啊。”
“二爺跟你說的?”
“。。。。。。是。”
“二哥行事還是如此急躁,呂家勢再大,也要皇上容得下才是好的。當年坐上這貴妃位子的是我,不是她呂伊人,聖意難道還不夠明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