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貴妃眸色黯淡,麵上的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將手裏的帕子輕輕遞給了走上前來準備接替她的藍彩後,便起身恭謹地應了是。正準備退出屋去,卻見孫禦醫突然衝著皇帝一躬身,說道,“皇上,這紅顏含雪恐怕尋常人認辨不出,微臣願奏請同往,好助貴妃娘娘斷案。”
“準奏。”
“謝皇上。”孫禦醫又是一躬身,跟在林貴妃身後退了出去。
房間裏留下的東方宏和太後兩人,神色各異卻又各自沉默著,不知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見東方宏的聲音再次響起。
“叫朱海來見朕。”
“是,皇上。”立在東方宏身側,皇帝不叫到他,便裝木頭人的胡公公開口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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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正廳,林貴妃坐在主位,孫禦醫則做了右下首。兩人坐定,林貴妃便叫了春桃進來問話。
“怎麼不見徐姑姑?”
“回娘娘的話,徐姑姑與偏殿上下共三十九人,此刻都在前院,聽候發落。”
林貴妃柳眉輕皺,責備地語氣說道,“怎麼連徐姑姑也一同拘著了?她是最得皇上信任的姑姑,怎麼會做下毒害主這等荒唐的事?”
“回娘娘,婢子也是這麼說,可徐姑姑不聽,還說,即便自己不是下毒之人,也有護主不力的罪名,愧對皇上所托,甘願受罰。”
林貴妃輕輕歎了一口氣,吩咐道,“先請徐姑姑進來吧。”
“是,娘娘。”春桃領命轉身離去,不一會兒便引著徐姑姑回到了廳中。
“婢子徐白蓮,見過貴妃娘娘。”徐姑姑行到主座前見禮。
“徐姑姑不必多禮,坐下回話吧。”林貴妃指了指左下首的座位。
“白蓮不敢。”徐姑姑寵辱不驚,平平地答道。
林貴妃也不強求,溫婉地微微一笑,繼續說道,“蕭大使體內的毒已經化了大半,目前沒有性命之憂。”
“。。。。。。”徐姑姑不禁抬頭看了林貴妃一眼,才開口答道,“謝娘娘告知。”
“無妨,本宮料想姑姑也該是記掛著便說了,姑姑可莫要怪本宮多嘴。”
“不敢,白蓮確實記掛著小姐身體,多謝娘娘相告。”
林貴妃輕輕點點頭,才繼續說道,“皇上見蕭大使情況穩定了,便讓本宮與孫大人一同來查清此事。徐姑姑,你且把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細細道來。”
“是,貴妃娘娘。”
徐姑姑便將午後蕭清雲睡醒後,到她毒發倒地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分了自己聽說的,與親眼所見的,一一說了出來。
林貴妃仔細聽完徐姑姑的話,想了想,便將頭轉向孫禦醫問道,“孫大人,本宮記得,方才孫大人曾言道,此毒是中毒半個時辰內便會毒發,是與不是?”
“正是。”孫禦醫點頭答道。
“不妨就從這半個時辰審起,”林貴妃又轉向徐姑姑問道,“照姑姑方才的說法,蕭大使毒發前半個時辰,接觸過她的人有蘭心、蘭草、碧荷、白果、朱海,和徐姑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