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的葉子在空中翩翩起舞,緩緩隨風凋落,告訴著路上的行人們秋天來了。都說秋天是豐收的季節,可對於都市裏奮鬥的年輕們人來說,秋天似乎顯的更為忙碌,稍微一有閑暇時光,反而感覺寂寥。
葉子的緩緩凋落到底是結束,還是新的開始呢?
一片安靜的住宅區裏,一輛黑色的高級轎車猛的公寓前急刹車,不到兩秒,車門便打開,身穿棕色大衣的帥氣男子行色匆匆的從車裏出來,然後一臉焦急的朝公寓裏跑去。
大步穿過鋪著白色地板的光潔大廳,男子站在電梯前,急急連按著下鍵,一臉焦急的神色。可無論他的指尖按的有多麼急多麼快,電梯依然不是那麼快的停在他麵前。他隻能仰著頭,墨色的雙眸緊緊盯著那紅色跳躍的樓字,趕緊變成“1”吧,趕緊變以“1”吧……
電梯終於下來了,他立即衝進電梯裏,然後立即按關門的鍵,生怕這個時候有人再闖進來,浪費他一分一秒的時間。
是的,他一秒也不能等!
他心急如焚的盯著電梯裏緩緩上升的數字,然後到達十樓後,他急迫的走出電梯,向左拐了兩步,不由分說的推開他熟悉的那扇門。
那扇門裏有著他的溫暖,他的幸福,他的甜蜜,以及他要嗬護一生的女人,此生他最愛的女人,再也沒有之一。
門像往常一樣一推就開了,他卻呆立在那裏,無法邁動一步,甚至忘了呼吸,是震驚還是痛苦?
鮮紅的血染紅了他的眼,他的雙瞳先是震驚不可置信的瞪大,又隨著地上那灘血視線緩緩向上。在看到女人看到他時那痛苦卻帶著欣慰的慘白笑容時,雙瞳又猛的痛苦的縮了起來。
他的心也隨著雙瞳緊緊的縮成一團,緊到無法呼吸,緊到痛。
“城銘……”女人努力的想要睜眼,卻隻能半閉著眼,輕輕喊出一句。長長的睫毛努力的扇動著,像被人掐斷翅膀的蝴蝶拚命想飛起來而撲騰著翅膀。
可是她太虛弱了,最終沒能眨開那長長的睫毛,露出那雙清亮而純淨的雙眼。
她的纖纖細手還努力的朝著他伸著,生命的最後一刻,她努力的伸出手,想握握他的手。
可到死,她仍是沒能握到他的手,不過還好,她看到他了,哪怕隻是一眼,也足夠了。
他能懂,他能懂她臉上最後流露出的欣慰笑容,他也能懂那仍然還伸在身體外的一隻手。
他從接到電話後就爭分奪秒的跑來,他一路在心裏無數變的祈禱,他願意為她們母子的平安付出一切。
他顧城銘一生狂傲自負,從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可是來的一路上,他隻能這樣祈禱才會讓自己稍稍冷靜。
當看到那灘血,就仿佛突然有人掐住了他的喉嚨讓他無法呼吸。他聽見她叫他,他看到她虛弱慘白的臉色,他想衝上去緊緊抱住她,但是他的腳腳都不聽使喚,怎麼也抬不起腿,隻能震驚的呆呆看著。
他終於抬起腳朝她走近一步,她卻閉上眼,伸在半空中的手也垂了下來。於是,他再也沒有力氣跨出下一步,似乎那一刻整片天地都崩塌了。
他的腿一軟,就那樣跪了下來,然後仰著頭如一隻負傷的野獸痛苦的嘶吼出聲。
那聲音讓人心顫,也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痛。
段寶玉趕來的時候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這痛苦的嘶吼聲,他原本提起的腳就這樣退了回來頓在那裏。
這樣痛苦的嘶吼聲,讓他不用進門也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最不想看到的事,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