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 麻雀變鳳凰(2 / 2)

我瞧著丫鬟們都一頭霧水,倒是綠綺還在那規矩的站著。綠綺這人跟個悶葫蘆似的,你不問她她可以半天不講一句話。有次我有意逗她,看她在那裏望著窗外出神,便打趣道:“綠綺,想什麼呢?不會是得了相思病了吧?”滿屋的丫鬟都在偷笑,她卻畢恭畢敬的說:“奴婢不敢。”便沒了話語,一張臉冷的可以。人就是這樣,越具有挑戰性的東西就越想戰勝它。以後我又逗了她幾次,皆以失敗告終。這丫頭正值青春年華,怎的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小姐,奴婢才疏學淺,不知‘辣椒’為何物。”碧嬛說。

“什,什麼?你沒吃過辣椒?!”我差點沒把口中的雞翅噴出來。

她輕輕點頭。

“那你們吃過嗎?”我不可思議的問那些小丫鬟們。她們也皆是一臉茫然的搖頭。

難,難道這裏沒有辣椒?模模糊糊中記得辣椒是從外地傳進來的,現在也許還沒傳到吧。媽呀!如果沒有辣椒那後果太可怕了。

我有一段“辣椒”戀愛。

我與他去燒烤店,我仍清晰的記得他那日的裝扮,黑色的休閑褲與白色的nikeT-恤,臉上掛著陽光燦爛的笑容,是那麼迷人,還有白得發亮的球鞋。他很大方的要了三十串羊肉串。菜還沒有上來,我便在一邊大口大口的吃著辣椒醬,辣的伸出舌頭大喘。卻還在大口大口的吃。

他笑著說,我是他見過的第一個這麼吃辣椒醬的女孩。

我聽了隻是笑笑,心裏喜滋滋的,更加發瘋的吃起來。

那個秋末我們分手了。沒有電視劇裏的那麼傷感,沒有規定不許回頭,沒有說過什麼美美的話,甚至沒有落淚。黃色的樹葉輕輕的飄落下來,就像我們走到盡頭的愛情,悄悄的滑落了,沒有引起什麼騷動。但那片樹葉仍記得當日自己的青翠欲滴。我還是不改吃辣椒醬的習慣。開心時大口大口的吃,難過時大口大口的吃,直到吃到嘴裏噴火。這是我們相愛的見證。

我心裏越發的著急,忙讓丫鬟去問問廚子知不知道辣椒。我也沒心情吃飯了,隻在旁邊坐立難安,怪小丫鬟怎的這麼慢。我正想去廚子那裏問問,正巧蝶衣走了進來,不緊不慢的說:“小姐,李府的二小姐來了。”

“李府二小姐李明珠字容華,是小姐的閨房密友。”碧嬛輕輕耳語。她知我“記不清”一些事情,時時刻刻提醒我。有她在我倒也樂得清閑。

“文姬妹妹,聽說你生了場病,可好些了?”聞聲,走進一位穿藍衣的妙齡少女,生的頗為俊俏。

“你看我這樣,能不好了嗎?”我活蹦亂跳的了幾步,覺得她的問題有些白癡,卻也高興的答著。想來這幾日我有些悶,終於有人能陪我玩鬧了。

她掩嘴笑了笑,拍著我的手道:“本來我還擔憂著妹妹,看妹妹這樣我也放心了。”

明珠身後的丫鬟呈上了一個紅色的方盒,明珠緩緩地把它打開,裏麵是一對翡翠鐲子。“妹妹大病初愈,我這個做姐姐的自然也要表表心意不是?‘禮輕人意重’,妹妹可不要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我高興的把它們戴到手腕上,琢磨著應是價格不菲,看了又看。直到碧嬛輕咳了幾聲,才不好意思的笑笑。

明珠見了,又是掩嘴而笑,說道:“妹妹這樣真是可愛。”丫鬟們的嘴角上也帶了幾分笑意。我不由得有些害臊,暗罵自己怎麼這麼見財眼開,卻也不忘拍馬屁:“姐姐這一笑才美呢!一笑傾城,再笑傾國,連妹妹都要被姐姐迷倒了呢。”我半真半假的說著。這人啊都喜歡別人給自己拍馬屁,就算知道別人忽悠自己,聽著卻也舒服。

“妹妹快別打趣兒我了。”說話間水已奉上,明珠坐在榻上輕抿了一口水,接著說道,“文姬,不如我們到攬月寺燒柱香得可好?最近我右眼皮總是跳,想來也有好些日子沒去拜佛了。妹妹大病初愈,也該去拜拜。”

“好啊,好啊。我們快走吧!”我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跑。琢磨著這可是個出門的好借口。

“小姐,先換了衣服再去。”身後貌似碧嬛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