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地利和瑞士邊境的亂石灘上,幾夥人類為了毫無特色的理由在奮力廝殺,裝著半噸多金子的馬車作為焦點,以貪婪和欺詐而起的故事,如今進入到了嗜血和殘殺的高潮。
為了阻擋無情的金屬脫離控製,瘋狂的人類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進行死鬥,尼雅、貝奈斯和老蘇爾衝到緩慢移動的馬車前,然後任由陰魂骷髏兵砍擊,隻是死死地頂住車輪前進的腳步。
這些陰魂骷髏兵的戰場生存能力很強,而且還帶有位麵旅行的功能,攻擊力其實也不算弱,但是對李特一夥用精靈裝備武裝到牙齒的家夥,它們的骨刀就是在不夠看了。
更何況如今尼雅和老蘇爾長得挺像,臉上身上現在也有斑駁交錯的石條,這種形象頗為適合女聖武士的風格,讓她顯得充滿了堅硬和頑強之美。
當然李特暫時沒有空欣賞,他正在猛烈攻擊車輪轂,想要把車輪給卸下來,但這個想法不大順利,馬車顯然也經過強化,李特把自己威力最大的牙齒給用上,咬入口中隻感到一陣若有若無的柔軟。
不過馬車前進的速度確實大大下降了,兩個陰魂骷髏攻擊,兩個陰魂骷髏繼續推,幾乎是一點不動了。
“朝陽賜我勝利!”
‘幹得好!’雖然尼雅有幾個幫手,但是退爾還是第一時間確定肌肉故障、正在大吼的女聖武士才是阻擋住馬車前進的主力,他在心中為這個勇敢的女性讚歎。
在衝到馬車前的過程中,她就被另一個崖頂射手盯上,女聖武士身上已經插了兩支長箭,不過她不管不顧,隻是頂住了馬車,完全信賴西爾維婭的強化魔法和李特的恢複神術。
真是一個好漢!雖然被對方抓住過,賠了一大筆錢,但退爾還是要為她讚歎。
然而退爾並沒有因為這種情緒參與進攻,他對一個女聖武士個人勇氣的讚歎遠不足以抹殺對奧地利大公國的仇怨,這可不是一個人的仇怨。
“啊!”西爾維婭的慘叫讓退爾很高興,他瞄了一眼側麵的懸崖,如果他做好準備,是能反擊那個敵人的,不過為什麼要為奧地利人殺自己的堂兄弟呢?
能發連珠箭的是陰魂法師會製造出來的一柄鎮國長弓,退爾突然想到,原來自己的堂兄弟投靠陰影法師會已經好久了。
兩支長箭命中了正在施法的女法師,她好像在朝著地下灑銀粉。
這兩箭上都帶著酸液的傷害,來自於3級變化係魔法,附能武器,西爾維婭法袍和披風都被撕開,身體也被燒的夠嗆,但她還是成功地在馬車周圍灑下銀粉,完成了反邪惡法陣。
退爾暗暗為先選擇這個魔法點頭。
敵人是幽影導師夏爾紮,如果讓他一個“支配人類”成功了,那對李特等人來說局勢就全完了,能保住性命就不錯,別想黃金了,必須用反邪惡法陣先確保這種事不發生。
剛剛西爾維婭一直躲在貝奈斯的側翼,直到開始施法的時候,才不得已地暴露了出來。
李特的回春術和貝奈斯的終極抵抗一起發動,讓西爾維婭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但是麵對居高零下的崖頂射手,要完全得到保護是很難的,特別是幾個戰士都要頂住馬車和陰魂骷髏的情況下。
‘再來一箭!’退爾在心中為另一個退爾叫好,他看得出來,尼雅身強體壯還有好幾個防護魔法,西爾維婭才是薄弱環節,由高射低的連珠箭下,再多支援她也堅持不了。
無數次遊擊戰中,無數戰友為了把敵人引到他的箭下而付出了生命,還有很多人為了掩護他轉移,死在了瓊斯和賈拉索的劍下,這種遠距離、安全的戰鬥模式,給他積累了很大的愧疚。
雖然理智上他知道自己活著才有把奧地利人趕走的希望,但是情感上他早就不堪重負,這次和奧地利人講和,陰影法師團基本反對,莎爾牧師們則支持,他投了理智的讚成票,但是當血腥氣充斥著戰場,奧地利雙頭鷹在四處飄逸的時候,新仇舊恨填滿了他的腦海。
他麾下的瑞士人確實在一開始的突襲中就傷亡很大,他對昔日的同僚下此狠手當然是恨得牙癢癢,但是此時此刻,他卻不願意為了奧地利的利益再去拚命了。
他擁有“退爾”這個在瑞士享譽崇高的姓氏,對於陰影法師團和暗夜女士莎爾教會的鬥爭從來是置身事外的,他也知道宿命商會和幽影導師們之間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是他並不認為僅僅因為和奧地利大公國達成了協議,瑞士就應該切斷和宿命商會的同盟,即使對曆史和政治並不敏銳,他也看得出來,沒有宿命商會和法蘭西王國的支持,瑞士聯邦是無法在術士皇族的下一次兵鋒下堅持的,遊擊戰打得再頑強也不行,奧地利大公國主要失血還是在多瑙河上,所以不想繼續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