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卡斯-富格爾剛剛抓到一點頭緒,可是終究是不可能明白全部情況,富格爾紡織協會的情報係統也就是不錯而已,即使是最好的時候也不可能把幾天前在布拉迪斯拉發城的變故那麼快告知維也納,更何況勃朗施坦經理一通亂搞,現在布拉迪斯拉發城中的富格爾紡織協會組織已經完全崩潰。
貨物都給了西博主教搞事,人員也都莫名其妙地給奧斯曼人當槍使了,隻有少數親信和他一起潛逃。
這對勃朗施坦經理來說當然是順便的事,他從偽造富格爾總會長的信件時就是這麼打算的,本來就是耶各信徒潛伏進了富格爾紡織協會而已,不論叛亂能不能搞成,至少給商業競爭對手找點的麻煩。
現在富格爾紡織協會在奧格斯堡的總部方麵已經意識到了一點問題,布拉迪斯拉發城方麵的賬目有點不對,人事也有可疑之處,但是總部對某個分部有了一點疑惑,也不可能第一時間就告之其他分部,派出的調查員還沒到布拉迪斯拉發城呢,所以維也納的會長自然想不到自己麵對的情況。
他依然隻當是自己麵對了一個貪婪的國務委員:“海因茨局長,這件事還請從長計議,我們富格爾紡織協會到處都是朋友,國務會議中當然也不是沒有。”
罰款的數額極為巨大,已經超過了正常範圍,雖然沒有防洪防汛管理辦法的頂格處罰,但是一般都是在河堤上建房或者堵塞泄洪道這樣的事情,才會被罰款三千塔勒。
“本官代表攝政殿下依法執法,什麼從長計議,什麼狐朋狗友,給我貼封條!”老海因茨剛剛被霍爾蒂公爵召見,還收到了拉迪斯勞斯的手令,當然是不敢怠慢。
老海因茨是很強勢的首都局長,但是國務委員就已經是壓得他抬不起頭,但是這樣拉迪斯勞斯還不放心,畢竟要對付富格爾紡織協會,地方上的官員很可能會各種拖延或者通風報信什麼的。
其實海因茨也明白這一點,他在出發前,特意進行了非常嚴厲的訓話。
他的部下中當然有人要報信,哪怕丟了飯碗也要報信,不過老海因茨發出命令後立刻行動,所以才沒有給部下機會。
“老海因茨,你到底在幹什麼?!”這話盧卡斯-富格爾是吼出來的,這也是房間裏所有來做生意的商人心底的共同問題。
老海因茨不再說話,隻是大手一揮,讓部下們幹活,被狠狠訓話嚇唬過的警察和消防隊員都是老老實實地開始工作,有幾個一貫拿著富格爾家族津貼的警察,隻能是不好意思地苦笑以示無能為力。
這是真的來真的?
看著代表哈布斯堡家族的雙頭鷹封條貼了上來,盧卡斯-富格爾才意識到大事不好,是真的不好。
罰款是一回事,可是查封商站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剛剛老海因茨就說了要整改和查封,盧卡斯-富格爾不是沒有聽到,而是本能地忽視了,他這一輩子打著富格爾家族的名頭經商,被罰款有過,被查封的事情還真沒經曆過。
這種富N代迎來送往還行,各種規矩都懂,大多數時候也算是個合格的商人,但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真正困難的局麵,祖先披荊斬棘的本事已經是一分不剩,有些本事隻有經曆了嚴酷的考驗才能激發出來,哪怕身體裏有這個基因,一直躲在溫室裏也不可能發育出祖先的銳利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