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特他們渡過多瑙河時,蘇萊曼和穆斯塔法這對奧斯曼帝國的皇室父子,正在多瑙河邊的一座小丘上看著奧斯曼的士兵們在打掃戰場。
昨夜的戰鬥是一場一麵倒的屠殺,奧斯曼人的優勢是全方位的,他們壓倒性的數量讓火焰教會隻能寄希望於突然性,而因為各種間諜和叛徒,火焰教會的突然性也是隻存在於臆想中,最終火焰教會的部隊已經全部葬送在了水壩前,水壩中積累的河水大部分已經衝入河道,但在奧斯曼人營地前的一處窪地,還有一個很深的池塘。
奇異的是,這座池塘上水汽升騰,周圍的泥土溫度也很高,走在上麵,穆斯塔法的雙腳上能感受到陣陣溫暖,水下就是安娜-西博的葬身之所,強大的選民被幾十噸的石頭和幾百噸的水給壓著。
這還是上遊不斷有冷水補充的情況下,錫南大師建造的大壩雖然主體已經壓在了火焰選民身上,但是他依靠殘存的建築,還在控製著河水補充這個池塘,如果不是還有活水補充,這個池塘一定會沸騰。
“來,我的兒子,坐在我旁邊,和我一起送火焰選民最後一程,她雖然不算最強的對手,但也算是世間的一位奇人了。”蘇萊曼就坐在池塘的旁邊,同時慢慢地用池塘中的熱水洗手,“感受一下,她最後溫暖吧,即使我們奧斯曼征服了無數國家,這也是難得的經曆。”
穆斯塔法坐在他的父親旁邊,解下手套,同樣把手放進了水中,這是不一般溫暖,這是能激發無窮信心的感覺。
“我們已經拿下了佩斯,火焰選民死後,布達顯然也將是我們的囊中之物。”蘇萊曼的聲音很平和,但是穆斯塔法知道,自己的父親盡了全力來掩飾自己的快意,“中匈牙利是整個匈牙利的菁華,控製了這裏,奧地利大公的領土就被我們截成了東西兩段。”
“那我們接下來是直接進攻維也納還是掃蕩特蘭西瓦尼亞。”穆斯塔法問道,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對上次沒有能控製匈牙利是十分惱怒的。
“沒有必要忍受著喀爾巴阡山和原始森林去進攻特蘭西瓦尼亞,那裏沒有道路,沒有水田,一共都沒有一百萬人口,而且大部分還是匈牙利人和羅馬尼亞人,隻要我們摧毀奧地利大公的威望,不用我派一兵一卒,他們也會自己叛亂,推翻奧地利人的統治,然後跪著祈求我們的保護。”蘇萊曼大帝的興致極高,他不僅在闡述自己的藍圖,也在引導自己的長子學習治國之道,“最重要的是,向東就無法利用多瑙河運輸物資了,現在我們掌握了多瑙河航道,可以通過水運輸送物資,離開多瑙河是很不明智的。”
“是,隻有用水運,才能高效地調集物資,否則十萬大軍作戰,國內要動員一百萬民夫,上千萬畝土地的耕作都要受影響。”穆斯塔法說的,正是奧斯曼帝國長久以來的重要經驗。
蘇萊曼對兒子的回答很滿意,他繼續說道:“奧地利大公國對波西米亞和意大利省份的統治也是很不穩定的,和平時,維也納還能從這些地方獲得物資和人力,但是隻要我們包圍維也納,這些地方是無法給奧地利人提供援兵的,維也納雖然是一座不錯堡壘,現在奧地利人的士氣也在最低點,我們挫敗了他們的艦隊,迅雷不及掩耳地奪取了布達,守軍無法堅持很久的,至多能守衛三個月吧。而且這種圍攻還不一定是必須的,他們已經失去了中匈牙利的農業和多瑙河上的貿易收入,如果死守維也納,奧地利本土的經濟也會崩潰,所以奧地利人很可能會進行野戰...........”
“那麼他們就會比守城早死三個月。”穆斯塔法及時接了上去,他頗為俏皮地又加了一句,“其實這對他們也許是好事,可以免去不少痛苦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