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間,江湖風塵飛揚,朝堂暗潮洶湧,世家朝貴皆是戰戰兢兢,生怕上位者一把火燒到自己。皇權貴族,他們手裏所握著的,不過自己身家性命,一朝身死,史冊留名,或勝或敗,一念之差。
當時,天下四分,東吳、西銘、北嶽、南疆。各占一地,或富碩、或強力、或險峻、或異毒。當然,其中並不包括哪些所謂隱世世家,還有那最為神秘的雨度天之境。當時四國開國君主勵精圖治,仁愛天下,百姓富足,同時立下君子之約:百年之內,不得開戰。而隨著時間的消逝,各國雄心漸起,不再滿足於己國的一方土地,開始私養兵士,籌備軍糧。百年之約在十幾年前已然消失,那一戰,西銘國覆滅,國破家亡,妻離子散,斷壁殘垣,火光衝天,一切,都被蒙上了灰色的外衣。無人得知那時繁華富強的西銘為何會一朝覆滅,也,無從得知,或許,也隻有當時參與這一場禍事的人知。但那,顯然不可能。
近年來,各國野心勃勃依舊,各自不甘示弱,亦大亦小的戰事四起,百姓已然居危。而各地也將英雄漸出,與之共爭天下。
在此時,富碩的東吳國慕國公府。
秋天,微涼。天還剛蒙蒙亮,遠處天邊泛出的一抹白色現著一種美妙蒼茫的感覺,四周花草受著涼風輕微顫動,水晶在嬌豔盛放的花朵之間緩緩滴落,陷入泥土之中與那凋落的花與葉共訴話語。在這種清新異常的晨時,府中卻比往常更加吵鬧。
一片嘈雜聲中仆從與婢女們急匆匆的穿梭在各個房內,時不時抬袖擦擦額間的汗珠。主子們在舒適的溫軟中朦朧的開始洗漱裝扮去迎接那個陰晴不定的太子爺。
若是仔細仔細,便會發現那去往東邊貴客廂房的婢女們臉上紅暈不退,且從那微開的房門可隱約看到一抹墨色,那一霎的拂過也能感受到那人的風姿是如何,略能聽到些低沉磁性的聲音,令人心間如破開雲霧。出來的婢女以手撫心,臉上嬌羞難掩,快步離開讓人呼吸不得的地方。相反的與這邊相擦而過的婢女們則是望著這邊唉聲歎氣,埋怨連天,各種羨慕嫉妒恨。
從貴客房中出來的嬌羞婢女一路小跑,臉上興奮難掩,激動地拿出一物,手帕絲質華貴,一看就知道是從那人身上拿來的,婢女仰頭望天,雙手互握,感謝自己天上的父母以及七大姑八大姨保佑,終於得手了一次,她一閉眼還能想起公子俯身時的優雅從容,對她的溫柔一笑,激動難耐的婢女將手帕珍貴的疊起放在懷中,四處小心張望著,可得好好保藏著,臉上繼而又露出挑釁的神情,看那幾個丫頭還到處炫耀,她有公子大人貼身的手帕,哼。繼而抬腿興奮的一路小跑回去。
被想念的某人噴嚏聲起,惹得婢女的無一不小心問候,某人微笑道無事。卻心中暗道‘莫不是誰又提起他。’悠閑的享受美人們的侍候,心中想著那纏人丫頭的手帕總算是也被人拿走了,甚好甚好。
而唯一得手一次的婢女顯然未知她將麵臨的危險,心中依然暗自高興著。
“……”果然又是一個受某人美色迷惑的白癡,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好像這白癡還是他房裏的,納蘭君如緩緩從假山後走出暗自長歎一聲,猶記得他這個小王爺還無限風光的時候,男男女女追捧喜愛的可是他啊!但自從這所謂‘貴客’來了,他的地位便從此一落千丈,連那些半老徐娘也格外優待那人,更別說府中旁係的那些姨娘小姐們,國公府的日子的卻變得熱鬧多了。某人一邊想著一邊還得邁著大步遵老頭子的命令去請那隻妖孽。
一路上撇過那些從東廂房裏出來的婢女激動的都忘記給他這個正牌小王爺行禮,納蘭君如眉頭緊皺轉而嘴角鄙夷更深,太不了解那人本質了,眼角轉向上頭無限風光的某人,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緩緩移步上前。
“納蘭兄,在下都等你好久了。”一直都在被思念的某人在房門外隨意站立淺笑嫣然,眉眼勾魂,銀絲墨色,衣袂飄飛,麵容絕色,不知迷死了多少‘花草’還不自知。
“正好,遲些。”納蘭君如挑眉走進,站到如花少年身邊,低頭去看比他還低半頭的某人,輕鬆自然的將手搭上不太強壯的肩膀,暗中使出‘千斤墜’,嘴上依然不停,“公子可能放過我家婢女?”
“納蘭兄此話怎講,哪裏說得上放過,是貴府的女眷懂得欣賞本公子罷了。”少年一把毫不客氣的揮掉搭在他肩上的爪子,拍拍肩頭似有的灰塵,站的傲然筆直,惹得納蘭小王爺眉頭一挑,某人回眸一笑絕色傾城,“本人風華無限,莫要嫉妒,莫要嫉妒。”
“的確。瞧這臉蛋,卻是比女人更甚,難怪連小妹見了也要自歎不如。”小王爺用手捏住某人下顎用力抬起,調戲意味十足,“卻沒女人該有的東西。”目光向下移去,一絲風流,一絲風情。在某人眼裏那是下流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