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神期的靈獸，威壓確實可怕呢。”紫如意也不躲閃，眼神中的戲謔卻越來越明顯，“隻是很可惜啊。”
“靈獸就是靈獸，哪怕修為到了分神期，攻擊手段來來回回也不過這麼幾招，再加上見識還這麼淺薄。”
“真是不夠看啊。”
話音剛落，黑罪分神的衝勢急急地停止，那些聚靈彈幾乎同一時間在空中爆破，絢爛的靈光瞬間照亮整個虛無麅***讓原本陰暗的洞穴有如白晝般光明。
“什麼時候幹的？”黑罪死死咬住嘴唇，微微顫抖道，“你是什麼時候幹的！”
“嗯，讓如意想想。”紫如意歪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笑容燦爛，“應該就是你在和大家玩的時候吧。”
她的身後，顏卿漂浮在半空中，雙臂虛張，似乎在擁抱什麼，但眼神卻木訥空洞，好像成了一具空有形體卻沒有靈魂的木偶。
“你是如何瞞過我的感知的？”黑罪操控著分身挪動腳步，將紫如意包圍在內，“以你的修為，怎麼可能瞞過我的感知！”似乎是無法麵對這個事實，它大聲咆哮著，吼聲震天，岩壁的石屑紛紛掉落，那些壁畫也由此斑駁至極，再不複之前光鮮的模樣。
“惑心堂雖然不大，但是區區一顆匿息珠還是拿得出來的。”紫如意吐了吐小舌頭，目光陰冷，“雖說對於人類修士而言作用不大，但是對待你們這些靈獸而言卻是有很多奇效。比如隱匿氣息。”
“你把殿下交出來，我不會再追究你們之前的行為。”黑罪咬著牙，把字一個個地往外使勁噴吐著，“否則的話，我們就玉石俱焚吧！”
“不再追究？”紫如意晃了晃手指，顏卿周圍泛起一絲靈光，合體期的威壓四散開來，將黑罪和它的分身逼退幾步，“如意可是指望你能動手把這個洞穴裏的人全部殺光，一個不留呢。”
“畢竟如意是一個女孩子，殺人什麼的太可怕了，如意可是不敢做呢。”說著她素手一揚，指著秦子塵等人，笑盈盈道，“所以你開始吧。”
秦子塵聞言心中一跳，剛剛方下的心又提了上來。那些圍繞著紫如意的黑罪分身猶豫一陣，扭過頭來，齊齊地看著他。
“告訴我，殺了他們，你就會放了殿下，對吧。”黑罪表情猙獰，“告訴我，就是這樣沒錯吧！”
“當然。”
得到肯定的回複後，黑罪的身上升騰起黑色的靈火，下一個呼吸便已經出現在秦子塵麵前，帶著強烈火光的右爪穿透了他的胸口，手裏握著一枚鮮活的心髒！
不可置信地看著黑罪，秦子塵重重地摔倒在地，沒有了呼吸。
“嗯，還有四個。”看到黑罪捏碎了秦子塵的心髒，紫如意笑容更盛，“動作慢點，讓如意看一出好戲。”
黑罪的嘴角一陣抽搐，而後就要朝著錢智撲過去，卻似乎在距離他不足三丈的地方撞擊到了一層透明的屏障，渾身一顫，那些圍繞著紫如意的分身相繼消散。
“這是…什麼？”看著那層透明的屏障，黑罪的臉色驚疑不定，“這種強度，好像是…”
“對，就是你的殿下親手布下的結界！”似乎一直在昏迷的秦程猛然站了起來，眼神淩厲，“適才我假裝昏迷不過是權宜之計，多虧了各位道友拖延時間，我才有機會弄懂這道合體階結界的激發方法。以它的強度，你恐怕不停歇地打上個三年五載都不可能擊破！”
眼神觸碰到秦子塵的屍體上，秦程眉頭一皺，不再說話，竟是連嘲諷的心情也沒了。
不知道為什麼，多年來一直憎恨討厭的人死在自己麵前，自己卻沒有想象中的喜悅，反而有一種自己不願意承認的憂傷。
仔細想想，好像秦子塵也沒有做錯什麼。幼時自己拉幫結夥帶著一幫人欺負他，後來接觸修真門檻，他展現了過人的天資，自己由此不能像以前那樣隨意欺負他了，卻還是一直將他孤立在外，甚至時不時地挑釁他。可是他也隻是讓自己難堪，沒有一次下過重手。
現在，他卻死了。
悠悠歎了口氣，秦程退後幾步，轉身去料理劉十元與錢智的傷勢，不再看那具屍體。
“殿下的結界…”黑罪的手輕輕觸碰到那層看不見的屏障，仿佛陷入了兩難之地。沉默片刻，它又將目光投向紫如意。
“聽不懂如意的話嗎？”紫如意晃了晃手指，身後的顏卿悶哼一聲，失神地看著黑罪，“如意要的是一個不留。”
看見顏卿的表情，黑罪氣急，周身的黑霧朝著紫如意卷去，傳來陣陣鬼哭狼嚎之聲，黑霧湧動，似乎凝聚著無數扭曲痛苦的人臉。
“怎麼，打算對如意下手了？”紫如意也不見慌張，表情依舊輕鬆，“如意真的要被嚇死了呢。”顏卿上前一步將她擋在身後，麵無表情地注視著黑罪，衣袖無風自動。
黑罪隻得將黑霧停下，臉色陰沉，股股煞氣傾瀉而出，在整個洞內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