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好像是一個房間,很黑,伸手不見五指。不斷有陰風從看不見的角落吹進,一陣一陣,陰深深的,仿佛來自地獄深處。
叮——,什麼東西落在地上,聲音很清又很沉。似乎是,水滴?
空氣中的腐臭味越來越濃,讓人作嘔,恨不得把腸子都吐出來。隱隱的,又有聲音傳來,“哈~哈~”好像是……呼吸聲?很陰沉,很厚重的呼吸。
楊有為真的吐了,直到感覺吐出的隻剩水,嘴裏發苦發澀,還想吐。似乎真要把腸子都吐出來。
終於吐盡了。楊有為拽過衣袖拭了拭嘴角,顫栗的往四處看了看,盡管他什麼也看不見,眼光所到之處除了黑就是黑。
哐!
正前方突然打開一道門,刺白的光猛然射進。楊有為大叫一聲,雙腿一軟,跌坐在地。顫抖得更厲害。
“二老爺,老爺讓您進去。”不死不活的聲調,讓人聽得直起雞皮疙瘩。
楊有為慢慢的,一點一點的移開眼前擋住光線的手,緩緩抬頭望去。隻見,前方赫然站著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他戴著墨鏡,看不清他的長相。白光從他背後照進來,楊有為看清他黝黑的額前橫著一條食指長的深疤。
是大哥的貼身魔法師,長龍。
楊有為鬆了一口氣,拍拍胸口,慢慢站起來,走向長龍。
哐!
身後將近1分米厚的鐵門再次關上時,楊有為還是忍不住又抖了一下。
“沒用。”
嚴厲的喝斥傳來,楊有為一嚇,縮緊身子,慢慢抬頭,小聲喊了一句,“大哥。”
楊有成看著他,緊繃的國字臉上,神情極為駭人。“來這裏幹什麼?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進來。”
楊有為擦掉額頭冒起的細汗,飛快撇了一眼四周,目光最後落在楊有成背後的凹進去的一個長方形巨坑上。“是,是大嫂想見你。”
等了一會兒,不見楊有成說什麼,隻是看他轉過了身去,麵向那個巨坑。“過來。”
楊有為本能的不想過去,可是大哥的話,他不敢不聽。看了看兩旁站著的五名黑西裝男人,又看看楊有成身旁的長龍,他努力的開始移動白胖的身體。
這個房間布置的很幹淨。或者應該說,很白。四麵牆是白的,地板是白的,頭頂的吊燈是白的,連燈光也是熾白的。
楊有為在一片白中,挪到了那唯一黑的地方。這個巨坑是長方形,目測長約二十米,寬約十米。肉眼可見的汙氣成圈成片的從那裏冒出來,腐爛之臭更更更重。很顯然,室外的臭氣就是來自這裏。
楊有為剛一靠近,就再次嘔吐起來。隻是他剛才已經將胃裏的東西,甚至黃膽水都吐盡了。這個時候,除了幹嘔,還是劇烈的幹嘔。
楊有成眉間染上一層不耐,“你吐夠了沒有?”
楊有為一驚,忙捂緊了嘴,眼睛睜得圓圓的,驚怕的看著麵前的大哥。
巨坑下陷約四十多米,裏麵擠滿了人。這些人全部都臉色死白,麵部嚴重下陷,凸出來的眼眶裏,那兩個黑沉渾濁的眼珠就是擺飾,沒有任何焦距。他們都疆硬的伸著枯瘦青白的手,在半空中亂抓著。嘴裏不斷發出陰沉綿長的喘息聲。“哈~哈~”,像是孤魂滅亡曲。直叫人駭得心驚肉跳。
這滿滿一堆都是喪屍。食人肉,飲人血的喪屍。他們看起來比當初莫筱雨在湘江的酒店遇到的喪屍,似乎要更可怕的多。
楊有為的眼珠仿佛凝固住了,除了地板,別的地方他一律不敢看。
楊有成一臉嫌棄,“瞧你這點出息,膽比芝麻還小。”這個東西,就是我這二十幾年一直在研究的。你早前不是一直問我為什麼讓光烯去非州嗎?“楊有成頗為自豪的伸出手,指指巨坑,”就是為了它。光烯去南非就是為了替我去找一種動物,那種動物身上協帶的病毒,能讓這些家夥更加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