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隱隱約約聽到他叫我,可我的眼皮很重很重。
等我醒來時,我感覺精神多了。可這次,我竟連一點東西也記不起來了。我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心裏空落落的,仿佛行屍走肉一般。
大約五深所鍾後,宇文邕走了進來,他手裏端著一碗粥,“醒了。你都很長時間沒吃過東西了,先喝點粥吧。”
我的確餓極了,端起粥一會兒就喝完了。我這才開口,平靜得不得了,“你是誰,我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
我看不出他到底但不擔心我,“你隻需知道,你是我的夫人就好,其他的,你不必多想。”
我還是爆發了,“回答我的問題!”
他楞了一下,或許沒想到我會發火,“宇文邕,夏傾心。”
“宇文邕?這個名字好熟悉。”見他遲遲沒有說話,我再次開口,“我要回家。”
他將碗碟端起,然後就要走,臨走之前他說,“這就是你家。”
眼淚,無聲從我臉上劃過。我甚至不知道為什麼,不一會兒,我開始啜泣。再後來,又走進一個人,一個女人。
她慢慢走到床邊,好像怕驚到我“姐姐,你還記得冰兒嗎?”
“冰兒?冰兒?”
她竭力忍住眼中的晶瑩,“我就是冰兒啊,姐姐。我是墨冰啊!”
我的心很疼很疼,可什麼東西都想不起來。“對不起,我不記得了。我想休息了,麻煩你先走好嗎?”
墨冰走了,雖然有些不舍。沒人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就像沒有人知道宇文邕的心也如刀割一樣!
宇文邕視角——
“念君,你知道嗎?她真的好像你。不僅容貌像,就連她說話的語氣,平常的習性都如你一般。念君,她不會是你吧!”
宇文邕啊宇文邕,你自命風流,可終究過不了美人關!
不過一個時辰,宇文邕又來了,“傾心,姑母說一會兒要來看你,你要不要梳一下妝?”他的語氣是那麼溫柔,好似故人一般。
我其實並沒有很大的脾氣,“什麼姑母,我不認得。”
宇文邕料到了。“就算不認得,也應該起來一見。要是恢複了本性,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我的態度再一次軟下來,“我也不會梳頭。”
“沒關係,散著就好,散著就好。”
我的頭發其實很淩亂了,也該梳一梳了。
宇文邕將我扶到妝台前,我將頭上的一些細小的裝飾全都拿下來,正準備梳頭時,梳子卻落到了我的頭上。
我知道那是宇文邕。我將梳子奪回來,不走心的說,“我還是自己來吧,你弄疼我了。”
“姑母就快來了,你還是快點吧。”說完便再一次走出臥房。
我自己在臥房裏,傀儡一般的梳著頭發,直到我發現我已掉了許多頭發。
我把滿是頭發的梳子放到桌子上,拿起一個帶有流蘇的小發卡,卡到右耳旁的頭發上。
我又默默坐了很久,最後終於又戴了一副白色的耳環。
我推開房門,陽光刺進我的眼裏。我抬頭望天,想要看到什麼,可終究一無所獲。
宇文邕見我出來,從石椅上起來,“姑母已經到了,在花園等你。我陪你過去吧。”
我這才看到一旁的宇文邕。“好。”雖然簡單一個字,但我終究也有了笑容。
宇文邕當然看到了,“夫人何故笑?”
“我也不知道,大概隻是覺得心情舒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