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央站在甲板上，看著星象判定著方向。船頭的閃著雷光的球，在隨著雲舟運動過程中，像是張開了一把傘，擋住了高空肆意的狂風。
夜裏的雲看不太清楚，有月光的地方昏暗的涼，沒有月亮的地方，昏暗的黑。雲一片片一層層的在雲舟之下幾米的地方分布著，一恍惚仿佛是真的行駛在雲中一樣。
少有雲層的阻擋，就算那些光線昏暗到平時根本看不到的微弱星星，也在這裏有著自己的位置。
“又出來看星星了。”顧城從船艙出來。
“很意外，如此美麗的場景，被我遺忘了這麼多年啊。”找了把躺椅躺了下去，“在這裏看著這些星星，我不禁會想起那個傳言。”
“什麼？什麼傳言。”他也找了個位置坐了上去。
“滿天的星星是已亡者的眼睛，無悲無喜無傷無感，像水一樣。看著這些，我就在想，真的有這種地方嗎？”說著說著，無央自己就笑了，“我幹嘛說這些，感覺自己是一個感傷的人啊。也許我也應該去學學牌律，說一些這些那些的話兒了。”
“那裏啊，我看著星星也會有這種感覺。我不禁想，是不是所有人都是一種感覺，當看向星空的時候。”
兩人相視，突然都笑了。
“真沒想到，顧將軍也會有這樣的一麵。”邊笑邊說。
“無央小姐也不要叫我顧將軍了，就叫我顧城吧。”
就在這時，宋灝打開設在甲板地麵上的艙門，看到兩人說：“我到處找你們，原來你們在這裏。”
“找我們倆做什麼？”無央問道。
“無聊啊，”露出個頭在外麵，用雙手靠在甲板上撐著頭，“未央一整天就在看書，我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幹啊。”
“那皇子可以去陪著未央公子一起啊。”顧城說道。
宋灝一臉的醬色，“我也想啊，但是這船上的書上的字彎彎曲曲奇奇怪怪的，我也看不懂啊。”
無央便說，“這雲舟上麵的書，應該是以前巫族的前輩留下的。幾乎都是用巫族的文字寫成的，外人很少能看懂的。不過你要是要看，我好像在船上看到過一本漢文寫的書。”
宋灝趕緊搖手，說：“我母後和我說，不要亂看書，看錯了是要讀傻的。”
“這就是你不讀書的原因了嗎？我看隻是借口罷了。”無央想了想，“那本書應該是某種曆史書籍吧。我真是瞟了一眼，也說不準。”
“曆史？那多無聊啊。我要看就看故事書，什麼誌異，什麼小齋的我最喜歡了。”
“見笑了無央姑娘。”聽到宋灝孩子氣的話，對無央說道。
“這孩子還年輕，就讓他快活幾年吧。我聽說等他成年了，會去學校學習‘知識’，恐怕就會成熟點了。”
“沒錯，我以後一定會成為天下第一的修者！”宋灝說道。
“好自信啊，宋公子。那萬一你真的成了天下第一，可得好好的照顧我們一下嘍。”無央打趣道。
宋灝摸了摸頭，一臉羞澀不好意思的樣子：“無央姑娘，也別叫我宋公子了，叫我宋灝就是了。”
無央笑道，“你還挺沒架子的啊，宋公子~”特意拖長了尾音。“好了，不打趣你了，宋灝可以了吧。”看到他滿臉通紅，無央覺得自己好像以大欺小了。
第二天一大早，宋灝打開窗子，看到窗邊黑色的雲上，剛剛出來半輪紅日，照著黑雲泛出一點點帶紫色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