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你不要被曹晨影響了,李心怡可能隻是因為藥物暫時忘記了我們,一定有什麼其他的可以解決的辦法的。”離東走到我身旁說道。
我搖搖頭:“沒事。”
“沒事個屁啊,你看你這表現像是沒事麼?我看樹上講過,當一個人的憤怒達到頂峰突破那個界限的時候,容易讓人神經紊亂,你這樣下去會神經病的。”離東表情依舊帶著擔憂。
“我真沒事。”我說。
我越是這麼說,離東越覺得我不正常:“那你笑什麼?”
“就是覺得可笑。”我回答。
“還不是。”他擔憂的看了我一眼,低著頭也不知道想著什麼。
李心怡剛才的表現已經驗證了曹晨的話。
那種目光根本不屬於她,就好像是被人操縱的木偶,所做出的一切都不是出自自己的本意。
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她了,換句話說,她還是不是她都沒辦法判定。
“要是實在不行,你打我幾拳出出氣?”離東問我。
我一怔,也沒想到他能說出這種話,點了點頭:“好,你過來吧。”
離東在曹陽等人的注視下,小心的走到我身邊。
“不許打臉。”
“好,不打臉。”我在原地活動了一下筋骨,猛然出拳打向他的胸口。
離東注意力一直放在我身上,我剛把拳頭抬起來他便已經跳出了幾米遠,然後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你他媽的還真打啊?”
“你讓我打,為什麼還要躲閃?”我問他。
“我他媽以為你不能真打呢。”離東回答。
說完話,忽然咬了咬牙:“算了,如果打兩拳你能出出氣就打吧。”
“那你準備好了。”我喊聲說道。
他點點頭,走到我身前顯得十分緊張,最後直接閉起了眼睛。
過了大概能有十幾秒鍾。
“東哥,你走不走啊,你要是不走就留下來接應我們也行。”曹陽笑著喊道。
離東一怔,睜開眼睛後見我們已經來到墓口,不知道罵了聲什麼趕緊跑了過來。
“沒事了?”身旁的蘇若雪問我。
我點點頭,感覺剛才的那一陣狂怒之後,心中已經恢複了平靜:“沒事了。”
她看向我的目光帶著一絲疑惑,但最後什麼也沒有問。
而其他人在經曆之前的事情後,再看向我的目光就變得有些古怪了。
他們明白李心怡在我心中的分量,特別是離東曹陽三人。
我曾不止一次在他們麵前提起李心怡,分開了十幾年卻又念念不忘,小時候的那句讓我照顧你吧,已經在我心中永久銘記。
我不會允許有人傷害她,而剛才曹晨就像是一巴掌打在我臉上一樣,所有人都看在眼裏,我卻無能為力。
他們試圖體會我心中的挫敗感,可這一切也隻有當事人明白其中摻雜了多少苦澀的味道。
“我昨天說過的話今天依舊算數,如果李心怡不跟我們離開,後天我們也要離開這座墓穴。我們身上帶著的食物和水一定不要遺失,小心腳下和周圍,如果有問題第一時間告知身邊的人,知道了麼?”在進入墓穴前,我又提醒了一遍。
“知道了。”幾人回答。
“好,跟緊我!”我說了一聲後,第一個跨過了墓門。
跨過墓門後是一段向下的台階,最開始一段十分狹窄,在向下走了幾米後慢慢延伸為大概一丈左右。手電光沿著石階向下照去,感覺無邊無際一直延伸仿佛沒有盡頭。
台階的兩側一片漆黑,沒有任何防護裝置,沒有牆壁,什麼都沒有,下麵也是一團漆黑。這些石階就好像是建在虛空當中,除此之外再沒有他物。
我的背包中特意裝了幾塊用於探路的小石子,向石階一側扔下去後,過了很久才傳來一聲極其細微的聲響。
這裏畢竟是現實世界,無論建築多麼恢弘,卻也不可能逃脫這個石階,亦或是懸浮在半空中。
但是這石階之高,還是令人感到咋舌。
如果一個失足墜下石階,也絕對無法生還的可能。
“小心一些。”我對身後幾個人說,目光一直盯在腳下的石階上。
那石階的表麵打磨的並不如何光滑,而且每層之間的距離也並不相同,有的高有的矮。也就是說我們每次邁出一步落下的距離都不相同,這種感覺完全讓我們的注意力放在了腳下,雖然是下台階,卻還要比上更累了一些。
而且我們所處的位置好像是一個巨大的溶洞,但這溶洞卻並不是封閉的,雖然處在一片漆黑當中,卻總有莫名其妙的風在我們身體周圍吹過。
那風並不如何大,卻非常突兀的出現,就好像是夜晚睡覺時雖然關閉了窗戶,但就是有種其他人在背後呼吸的感覺,令人頭皮發麻。
我們都發現了這個問題,可將手電光向四周照去時,卻什麼都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