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棺材內的那聲輕響出現的很突然,就在我和離東談話的間隙。
我們兩人聽到後,迅速向後退了兩步,來到了祭台的邊緣,在望著那幅棺材的同時眼角的餘光一直注視著下方的血池。
血池表麵一片平靜,倒是從棺材內傳來的聲響還在持續。那聲音顯得十分急促,就好像有什麼困在了裏麵,想要衝出棺材。
“該不會屍體複活了吧?”我與離東對視了一眼,他出聲說道。
“不對。”我搖搖頭,隱約間竟感覺棺材內傳來了人的求救聲。
能出現在這個墓穴祭壇上的,恐怕就隻有先我們一步來到這裏,卻在池水中留下了幾具屍體的盜墓賊。
難道還有人沒死?
離東明顯也注意到了,對我使了個眼色。
我會意,然後一左一右,回到了棺材前。
因為害怕生變,我還特意檢查了下棺材,發現這棺材就是普通的那種棺材,因為年頭太久,顯得十分陳舊,但卻並沒有什麼危險。
我對離東做了個手勢,然後兩人慢慢的將手放在了棺蓋的邊緣,用力向上提了一下,沒想到棺材蓋的十分嚴實,這一下竟沒有打開。
我示意離東繼續用力,這一次,因為用力過猛棺蓋竟直接脫手,被我們掀飛了出去。
一個身著妮子大衣的女人,因為被困在棺材內太久,缺氧後臉色漲紅,躺在了棺材內。
當看到她的臉時,我渾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間凝固住了。
“心怡!”我興奮的幾乎是脫口而出。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已經過了十幾年,我還是能從麵前這個女人的臉上看到當初李心怡的影子。
我激動萬分,在我心裏,她已經死了。我從沒幻想過她會出現在我麵前,可此時的她卻是如此的真實。
“小心!”但就在這時,棺材另一側的離東卻焦急的對我喊了一聲。
相處了幾年,我們之間已經有了默契。聽到他的提醒後,我下意識的側了側身,一把鑲嵌著寶石的匕首,帶著寒光,幾乎是擦著我的脖子劃了過去。
我的脖子距離那刀刃不過咫尺,若不是聽到了離東的提醒,此時的我恐怕早已經血濺當場。
而已經從棺材內坐起身的女人見一擊不中,抽回刀後揮手對著我的胸口又是一刀。
我這時候已經有所準備,立刻將刺刀橫在了胸前。
兩刀向撞,我並沒有聽到金屬該有的撞擊聲,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彎刀砍斷了精鋼打造的刺刀,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還是被彎刀劃破了胸口的棉衣。甚至感覺胸前一涼,彎刀已經劃破了我的胸口皮膚。
“你奶奶的!”離東見我受到偷襲瞬間暴怒,一把奪過坐在椅子上那具幹屍用手拄著的樸刀,褪去刀鞘後向著李心怡便迎頭砍下。
“不要!”我大喊了一聲。
離東微微一怔,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出聲阻止他,那刀下一刻便要砍在女人頭上的時候,很突兀的停住了。
“你開什麼玩笑,她要殺你!”離東不滿的說道。
“我認識她。”我焦急的說。
“啊?”離東愣了一下,但為了出於保險起見,還是將樸刀橫在了女人的肩膀上。
“把你刀扔了,出來。”
女人在棺材內悶了太久,剛才連續兩下對我揮刀,僅存的那點力氣早就沒了。聽到他這麼說,也沒有遲疑,扔掉彎刀後慢慢的爬出了棺材。
“你是什麼人?”見她沒有反抗,離東問道。
女人深吸了幾口氣,顯得有些緊張,上下打量了我們兩人一眼:“你們又是什麼人?”
“當兵的,你看不出來?不對,老子天璣衛,說,你是摸金還是發丘?”離東質問道。
“把刀收了。”我對離東說。
離東有些莫名其妙:“她剛才想殺你,認識也不行啊。”
我語氣平淡:“收了。”
離東顯得十分鬱悶,瞪了我一眼:“收就收,你早晚得死女人手裏。”
說完話,收回了樸刀,但卻並沒有離開,站在一旁好奇的看著我們兩人。
“心怡,我是陳南,你不記得我了麼?”我問麵前的這個女人。
女人冷笑著看著我:“你認錯人了吧,我不叫什麼心怡。”
認錯人了?我沒想到會得到這個回答。
是啊,過了十幾年了,現在李心怡哪怕活著,也一定和小時候有了很大的變化。麵前這個女人隻不過和小時候的她有些相似而已罷了。
“你看,人家都說你認錯人了,就你自己還當回事呢。信我的,直接把她捆了,交給部隊,沒準退伍前還能給咱們一個三等功什麼的。”離東說道。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既然認錯人,也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