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內到處都是厚厚的蜘蛛網,燃燒的木屑掉在上麵火騰的一下便燃燒了起來,幾乎是在刹那間整個溶洞便成為了一片火海。
那些人麵蜘蛛發出一陣嘻嘻,或者是嘰嘰的叫聲,四處逃竄,但卻又被燃燒的火焰瞬間吞噬。
任雙箭麵對著我,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迅速燃燒了起來。
“不要啊!”我痛苦的喊道,想要將他從岩縫中拽過來,但身體卻被離東牢牢的抱住了。
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出現在岩縫前,任雙箭的身後。
是那隻巨型人麵蜘蛛,它竟然沒有死!
被火焰包圍的人麵蜘蛛顯得十分狂躁,幾條粗壯的腿幾乎在同時將任雙箭身體洞穿,然後張開鼇肢,咬住了任雙箭的頭頂。
任雙箭的頭顱遭受著巨力的壓迫,骨骼發出卡崩卡崩的聲響,終於不堪重負被鼇肢咬碎。
鮮血混合著腦漿子四散飛濺,但他依舊保持著笑容,雙手死死的抓著岩縫的兩側,用身體將岩縫牢牢堵死。
“你媽的,我要你命!”我身上青筋暴起,想要向那人麵蜘蛛衝去,但卻被離東和曹陽兩人合力向後拖去。
“放開我!”我麵色漲紅,心仿佛都在滴血。
“你冷靜點。”離東在我耳邊吼道。
“任雙箭已經死了,你再去就是拜拜送命。他搭上自己的命,是向讓我們活著知道麼!”
我愣住了,看著那隻人麵蜘蛛在瀕死之際瘋狂的咬著任雙箭的頭,不忍的將目光轉向一旁,身體也慢慢的放鬆了下去。
“走。”我對身後的三人說道,轉過頭從他們身邊走過,再也沒回過頭。
三人因為任雙箭的死,麵色都十分悲痛,看向我的目光中則帶著一絲憂慮。見我忽然走了,趕緊跟在了我的身後。
任雙箭的死給我造成了很大影響,這導致我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性格大變。
當然,這也是後話。
進山的五個人,在還沒出山之前便折了一個,餘下的我們四個心情都十分低沉。
我們已經不知道現在在哪,也不知道這些岩縫是早就存在,還是不久前的那座山莫名其妙的垮塌後造成的。
如果真的是後者,那就說明我們還有逃生的機會。
“樸路怎麼樣?”在又一次走進了死路,我問身後的曹陽。
樸路的肩膀被人麵蜘蛛的一條腿貫穿,流了許多血。雖然我們從溶洞內逃出來後就對他的傷口進行了處理,但沒多久他還是昏了過,由離東和曹陽輪番背著。
這時候臉色蒼白,流滿了虛汗正趴在離東的身上昏迷不醒。
“出了太多血了,而且這裏溫度太低,估計要不了多久……”曹陽話隻說了一半。
“會死是吧?”我說。
他表情一僵,點了點頭。
我沒再說話,原路返回後又選了另一條岩縫。
這條岩縫比剛才我們走的要困難許多,腳下根本就沒有路,我們幾乎就是雙腳並用的貼著岩縫在爬。
樸路是個大問題,但我們不能把他放下。任雙箭是知道自己活不了了,選擇讓我們逃命。即使這樣,我心裏還十分難受。
如果將樸路扔在這兒,讓他自生自滅,我們的連心一輩子都過不去。
雖然體力已經嚴重透支,但我們還是咬著牙,一點一點的將樸路抬過每一個岩縫。
終於,前麵再次進入了死路,而此時從那溶洞逃離後,已經過了幾個小時。
我麵色陰沉,已經不知道原路返回了幾次,正準備走,頭頂的上方卻忽然傳來了一聲奇怪的聲響。
“別動。”離東兩人原本那是要走的,我出聲說道。
兩人奇怪的看著我,不知道我向做什麼。
“汪汪!”一聲清晰的狗叫聲忽然傳進了我們的耳朵。
“小黑!”曹陽驚呼出聲。
小黑是我們邊防連唯一的一隻邊防犬,已經超期服役一年,今年原本是跟著我們一起退役的,可在執行最後一個任務的時候我們遭遇了大煙泡,孫思浩走失,它隨著班長去尋找,我們也就分開了。
我們都十分興奮,為了驗證那聲狗叫來自小黑,離東特意吹了聲口哨,頭頂上的小黑再次回應。
“汪汪,汪汪。”它明顯是聽到了離東的口哨,叫聲顯得十分焦急。
“對著石頭亂叫什麼?”一個陌生的聲音在頭頂喊道。
“我們被困在下麵了。”曹陽大聲喊道,然後報了我們部隊的番號,還有幾人的姓名。
上麵那人明顯是聽到了:“連長,有情況!發現他們了,他們被困在了地下!”
然後是零零散散的積雪從頭頂幾十米高的裂縫處掉落。
“你們受沒受傷?”說話的正是我們連長。
“樸路受了重傷,現在昏迷不醒,我們需要救援!”曹陽大聲喊道。
“再堅持一下,下麵情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