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梓潼突然坐了起來,他感覺到了,剛才那股非比尋常的力量。是什麼人,居然有這麼強的內力。據他所知,就算是當年他的師父澹台戍,內力也不及剛才的十分之一。或者說,那根本就不是簡單的內力,而是……
他縱身跳了下來,四處張望,但卻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而淩嶠此時已經吃上了。
“淩嶠,剛才是誰把細繩射斷的?”
“不知道!”淩嶠一邊吃一邊含糊地說。
是淩嶠麼?不,絕對不是淩嶠。他的那條手臂雖然不可小覷,但是他還沒有能力充分發揮手臂的實力。況且,如果淩嶠有那麼強的內力,他不可能感覺不到。
他沒有告訴淩嶠那件事,重新跳回了樹上。但是這次,他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悠閑地閉目養神了。當年師父一家慘遭滅門時,整個武館都變成了一片廢墟。那種殺傷力,恐怕隻有這麼強的力量才能做得到吧!
會是誰呢?距離師父家的那場悲劇已經有十八年的光景了。十八年來,他從來沒有發現那麼強的力量。難道會是熾雪城的人麼?如果真是這樣,那就真是來對地方了。
遠處的一塊大石頭後麵,澤塵把玩著兩根鋼針,麵無表情地靠在了石頭上。
紅霧升騰的魔洞中,一位頭戴鬥笠的男人站在那裏。他的身上是一件黑色的長袍,高高的衣領豎起來,遮住了大半張臉。而他又低著頭,鬥笠邊緣的黑紗又擋住了那若隱若現的上半張臉。
火雲站在一邊,不停地偷瞄他,想要看清他的長相,可是無濟於事。就在這時,高高在上的魔王輕咳了一聲,打破了沉默。他說:“魔太子,這段時間,你都幹什麼去了?”
被稱為魔太子的男人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地開了口:“做我自己的事。”他的語氣雖然無比的冰冷,可是卻沒有什麼殺氣。
“做自己的事?”
“你找我來,有什麼事?”魔太子並沒有詳細地講自己的事,而是有些不耐煩地問起了魔王。
魔王頓了頓,問道:“你最近,都跟什麼人在一起?”
火雲和鐵蒙站在一邊,有些無奈地看著他們兩個人。心想,還真不愧是父子倆,各人問各人的問題,但是卻都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
“我跟誰在一起,不用你操心。有什麼事就說吧,說完了我還得回去。”魔太子低著頭,冷冷地說。
火雲有些憋不住了,於是插嘴說道:“魔太子殿下,您說話應該注意一點!”
魔太子什麼都沒說,轉過臉來看著火雲。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火雲還是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這一瞬間的魔太子突然讓人覺得殺氣騰騰,連鐵蒙也緊張地握緊了拳頭。
“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魔王皺了皺眉頭,卻沒有發火,語氣平常得有些出奇。
“說吧!”魔太子轉過了頭,這才讓鐵蒙和火雲鬆了一口氣。
魔王對鐵蒙和火雲揮了揮手,說:“你們先出去吧!”這句話對火雲來說,無疑是一根救命稻草。他二話不說,趕緊趁機跑了出去。盡管如此,他還是心有不甘。剛出洞口,他就開始抱怨了起來:“哼,明明同為四大護法,他憑什麼就能高人一等!還有,魔王大人也太縱容他了吧!你看看他說話的樣子,簡直毫無禮數,魔王大人怎麼就不收拾他呢?”
“因為,他是魔王大人的義子。”鐵蒙說完,便走向了前麵的小山坡。
鐵蒙正欲將積滿法力的拳頭砸在旁邊的石頭上發泄一下,魔太子卻突然從洞內走了出來。他一驚,連忙收住了法力,恭敬地低下了頭,說:“魔太子殿下。”然而,魔太子卻像沒看見他一樣,徑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身影瞬間消失在了不遠處。
公孫梓潼家的武館,平日裏都是無比冷清的,尤其是很少有下人出沒的後花園。水塘裏滿是各種各樣的小魚,它們排著隊,井然有序地遊來遊去。水塘邊開滿了各種顏色的鮮花,倒影在清澈見底的水中,宛如一幅巧奪天工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