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梓潼站在後麵不遠處的花叢後麵,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如果他不是什麼危險的人物,那就好了,可是萬一……從師父澹台戍一家慘遭滅門之後,他就一直提心吊膽,小心地提防著靠近他的每一個人。為了找到失蹤的師姐澹台涵,他年僅十六歲便開了武館,招賢納士,打探消息。但是為了安全,這些年來,他每年都隻收一個徒弟。希望這位非比尋常的澤塵,隻是個天賦異能的普通少年。
因為照顧澤塵,這四天來,淩嶠都沒有學到一點點功夫。但是他好像並不為這件事著急,整天玩得不亦樂乎。
“淩嶠。”公孫梓潼來到院子裏,對正在追蝴蝶的淩嶠說:“我說你能不能積極一點,這都已經過去四天了,你還沒跟我學功夫。一年的期限我可是不會更改的啊。”
對啊,都把正事給忘了。淩嶠放了手中的蝴蝶,樂嗬嗬地摸了摸頭發說:“不好意思啊梓潼,我忘記我是來拜師學藝的了,嘿嘿。”
看著他這個樣子,公孫梓潼滿臉黑線。不過,他倒是挺像小時候的自己的。記得自己九歲那年拜在澹台戍的門下,兩年都一事無成。那個時候的他,也就像現在的淩嶠一樣,成天都隻知道玩,還有惡作劇。那個時候,師姐澹台涵已經是個二十歲的大姑娘了,可還是經常被他捉弄。為這個,他可沒少挨揍。
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間,師姐已經失蹤了十七年了。
“你以後不能再叫我的名字了,要叫我師父,知道麼?”
“師父啊?”可是,他已經有一個師父了啊,昔顏說過,同樣稱呼的最親的親人,隻能有一個。比如父親和母親,都是獨一無二的。那這樣說來,他不能再叫他師父了。“不行不行,不能叫你師父,換個別的吧!比如,二師父?”淩嶠想了半天,冒出這麼一句話。
“能把二去掉麼,我哪裏看上去二了?!”公孫梓潼一口拒絕了。
那怎麼辦呢?昔顏說,教授自己東西的人,也可以叫先生,想到這裏,淩嶠得意地笑了笑說:“那我就叫你先生吧,大先生!”
“好吧!”公孫梓潼扶額說:“那從今天就開始學習吧,你已經浪費了四天的時間了。”
“好耶!”
在公孫梓潼的帶領下,兩人一起來到了熾雪城外的樹林裏。林中的樹木異常茂盛,一棵棵隱鬆直直地立在那裏,像一個個訓練有素的士兵。
淩嶠一走進樹林就開始東奔西跑,摸著一棵棵隱鬆問公孫梓潼:“大先生,這些樹都是你栽的麼?我上次在一片樹林裏遇到了強盜,他說那裏麵的樹都是他栽的呢,真厲害……”
公孫梓潼真想一巴掌把淩嶠拍到地底下。
“好了,你現在先從最基本的學起吧!本來想傳授你一些絕招的,但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怕你自己殺了自己。”公孫梓潼說完便跳到了近旁的一棵大樹上。
“可是,我現在該幹什麼啊?”淩嶠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公孫梓潼。
公孫梓潼的手往旁邊一指,說:“用拳頭打那棵樹的樹幹,打下來的果子就是你的晚飯。”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什麼嘛,到頭來還是要吃野果當飯,淩嶠撇了撇嘴,走到了那棵果樹的下麵。應該不會太難吧!淩嶠握緊了拳頭,一拳打了上去。果樹紋絲不動,但是他的手卻紅了一大塊。
“哎呀,好痛!”右手明明是最有力的了,連右手都打不掉,左手就更沒希望了吧!淩嶠看了看躺在樹上的公孫梓潼,他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這個可惡的家夥,不是說教我習武的麼,結果卻是讓我用拳頭砸果樹。淩嶠越想越氣不過,看著眼前的樹幹,突然覺得這是公孫梓潼的臉。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抬起左手,一拳打了出去。果樹突然劇烈地搖晃了起來,“劈裏啪啦”地掉下了一地的果子,淩嶠的腦袋也被砸中了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