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道路寬敞,兼之兩邊俱是長滿青草的斜坡。夏申二人抱團滾下路邊,卻也沒有受多大的傷害。
這時,夏雲軒被申蘭嫣壓在身下,自然是感受著對方驚人的彈性與柔軟,心底難免升起一種“一直這樣就好了”的想法。可惜,他到底不是那種愛占便宜的人。很快就鬆開抱緊對方的雙手,一邊將她從自己身體上扶起,一邊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裏?”
申蘭嫣青絲淩亂,驚魂未定。她喘著粗氣,搖搖頭說道:“我沒事,你呢?”
夏雲軒苦笑一下,說道:“沒事就好,我也沒事。你先從我身上起來吧,看看上麵到底什麼情況?究竟是什麼人這麼莽莽撞撞地衝出來,是不是不要命了?”
“哦。對不起。”申蘭嫣聞言臉一紅,這才發現自己雙手按著對方結實的胸膛,跨坐在對方的關鍵部位,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要多羞人有多羞人,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於是,她趕緊縮手,從夏雲軒身上起來,站到了一邊,拍開衣服周圍的泥土碎葉。當她看見夏雲軒起身有些不怎麼方便時,又伸手將他拉起來。
“謝謝!”夏雲軒對她說道,將目光投向事故的罪魁禍首。原來那是一個衣衫破爛,渾身肮髒的青年,他年紀比夏雲軒大,跟申蘭嫣差不多,麵容不算很難看,眉清目秀。
這個時候,那青年驚懼地往身後打量了一下,舒了一口氣,回過頭看著兩人,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見到此狀,申蘭嫣柳眉輕蹙,有些不悅地問道:“你是誰?為何突然衝出來驚嚇我們的馬?”
她穿著剪裁合適的水綠色衣裳,配合玲瓏曲線,修長雙腿,再加上一種疲憊的柔弱,別有一種清純嬌美。
那青年朝她看了一眼,目中流露出一種驚豔之色,咽了咽口水。他又像想起了什麼,臉上生出了一種恐懼的神情,急忙說道:“對不起,這位姑娘,我是趙莊的人,村裏遭了飛來橫禍,我的家人和其他村民全部被怪物殺死了。隻剩下我一個人跑出來,一時無處可去。又聽說申家莊聚集各村的人共抗怪物邪屍,就往申家莊這邊投來,才請求庇護。哪知路上遇到了許多屍體,害怕之下,我才慌不擇路地狂奔,不小心衝撞了你們。”
夏雲軒吃了一驚,急忙問道:“許多屍體?他們是怎麼樣的?是不是一具具幹癟的枯屍?”
那個青年搖搖頭,說道:“不是,一些血淋淋破碎的屍體,像是被那些怪物啃過一樣。”
夏雲軒皺起眉頭,又對他說道:“那些屍體在那裏?離這兒有多遠?屍體附近有沒有什麼村莊?”
青年說道:“很遠,我約摸走了半個時辰都不敢停下,那裏附近是樹林,沒有什麼村莊。”
夏雲軒麵色凝重,轉臉對申蘭嫣說道:“事情太古怪了,也不知道那惡魘在打什麼壞主意。我們還是盡快趕往你們那裏,早早做好安排。”
“嗯。”
申蘭嫣點點頭,走到馬匹麵前,打量了一下馬匹,見它也沒怎麼受傷,拉起韁繩正要上馬。一旁的青年見狀趕緊向她開口問道:“姑娘,你是不是申家莊的人?你知道申家莊怎麼走嗎?”
“沒錯,我是申家莊的。那邊就是申家莊,天快黑了,你得趕快一點。”她一邊回答,一邊跨上了馬,又伸出手對夏雲軒說,“雲軒,時候不早了,我們走。”
“好的申姑娘。”夏雲軒點點頭走過來,抓住她的手坐上了她後麵。
“駕!”申蘭嫣一抖韁繩,帶著夏雲軒向申家莊一路飛馳而去。
後麵那個青年,看著夏申二人共乘一騎離去。言語神態又不像是親人,反而像一對情侶,內心不禁妒火大生。
隻見他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恨聲罵道:“媽的,現在我趙弘年齡都已十九,還未沒娶妻,也不知道那小子怎麼這般好命,身在申家莊也就算了,還找到這樣的漂亮的女人。蒼天啊為何你如此不公?是否是瞎了眼睛?讓我們的命運如此之天差地別?”
這時他頓了一下,又握著自己的拳頭,眼睛裏流露出一抹怨憤不甘。繼續自言自語地道:
“我趙弘自幼被父母拋棄,養父母待我如畜生,讓我終日為三餐奔走勞碌。其後整個村子又被怪物襲擊,自此淪為孤單一人。如今更是為了逃命,慌不擇路,食不果腹,睡不安寧,活得連豬狗不如。再說那申家莊,它一向橫行霸道,欺負小村。如今還能保留實力,幸存那麼多人。簡直是沒有天理了!真是好人不長命,惡人遺千年。如果有可以選擇,我真寧願與申家莊的所有人一起死,讓他們也統統不得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