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的死讓我們這些認識他的人心靈蒙上一層厚霧,輕生總是有緣由,聽聞是為了一位師姐。
我沒有去見師兄最後一麵,無心亦也無力,倒是那個師姐,因為同個專業,有所往來,那天看她一人躲在角落哭泣,我並非良善,至少內心深處未到一個純粹的好人,故而視而不見,默默離開。
再見她時,時隔數天,她在辯論賽裏抑揚頓挫、激揚文字指點江山,讓我想起了穿著厚厚鎧甲的士兵,那一刻,我才知道,離了誰,地球果然一樣轉。
辯論賽後和同班一位女同學肩並肩走,談起師姐,她說,“這輩子若是有個男人願意為我去死,我死而無憾。”我平常嘴貧,定然和她爭論不休,隻因經曆二事,頓覺天空晦暗,無力反駁,弱弱一笑,“也許吧。”
回到宿舍,喬娜躺在床上睡覺,像個孩子一般天真無邪,我輕輕笑了,下了她的床鋪,走到自己的書桌前看書,不一會兒,手機鈴聲鋪天蓋地地響,我一看,是喬娜的。這時,喬娜也坐起來,揉著惺忪的睡眼對我說,“小瞳,麻煩幫我拿一下手機好嗎?”她的聲音很虛弱。
我把手機遞給她,隻聽見她“喂”了一聲,然後一直說,“我很好,真的,你們也要注意身體。”之類的話,我猜是她的父母。掛了電話,喬娜坐在床上把玩手機,一會她對我說,“小瞳,越澤好久沒有來看我了。”
我假裝沒有聽見,繼續翻閱自己的書籍,然後我聽見喬娜問我,“你說有一天我會不會像師兄一樣為情而死呢?”
我焦躁不安,站起身子,仰著頭看蚊帳裏的喬娜,抿著唇晌久才說,“喬娜,你爸爸媽媽會很傷心的。”
她沒有再說話,我們都沉默了。過了一會,我給她煲雞湯,然後盛好端到她的床上。
這時,已經是八點多了。
十點多的時候一直刷微博的我終於在學校勤工儉學裏找到一份兼職,是圖書管理員,據聞,此工作很輕鬆,就是擺擺書、掃掃地,可是必須通過麵試。
在學校勤工裏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貧困生優先考慮。
很不幸,我就是。
第二天下午有課,去排隊麵試的時候已經是兩條長龍密密集集,我當機立斷,逃也似的回宿舍,競爭真激烈。
學校勤工落空,我又上網找。網上倒有不少好東西,興致衝衝想去,有一個宿友剛好垂頭喪氣回來,一進門就說,“什麼破兼職。”我趕緊問明緣由。她說,“我在網上找兼職,結果過去之後說要會員才介紹工作,擺明了他們是中介呀。我最討厭中介。”
如此,網上的都沒了興致。
學校附近有個商業區,我還沒有去過,聽聞那邊有肯德基,肯德基想來愛招兼職,和初到大學認識的第一個朋友穆倩倩一起相約而去。果然,肯德基大門上擺著招兼職的信息,我們高興的進去,四顧茫然,不知該問誰,這時,一個身穿西服的男人出現,我們連忙逮住他,問道,“請問這裏還招兼職嗎?”他搖搖頭,我們頓時覺得臨頭一盆冷水傾瀉而下。
失意的我們在街上飄蕩,大概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一家冷飲店我們看到了招聘服務員和吧員的工作,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我們小心翼翼走進去,憋足勁問,“請問,你們這裏招人嗎?”
“招。”裏麵一個女人頭也不抬的說,她看起來三十出頭,說話簡短有力,頗具領導風範。我們走到她麵前,說,“兼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