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賀蘭有幾句話，不知道姨母你肯不肯聽。”
“孩子，你說吧。”
好熟悉的聲音，好像不久前才聽到過，不過那人在“我”後麵。
“為什麼.....”
“我”話說到一半好像就不行了，我得到了這個身體的掌控權，不過好像也快不行了，強撐著說完了最後的話：“為什麼....殺我？”
那個女人沒有注意到期間的停頓，對於將死之人，應該沒什麼好懷疑的吧。
“雖然姨母已經貴為國母，可是全部依賴於你姨夫，他的一句話就可以置本宮於萬劫不複。”
我想還有點時間，我回過頭去看她，雖然歲月留下了痕跡，但我還是認出來了，她就是那個殺死“我”的人。
“你所求的，是什麼呢？連自己最親的人都親手殺死。”
“本宮所求的.....年少的時候，是為了讓本宮的母親不再受欺負。年紀再大一點，是為了能不在這宮殿裏寂寞的死去。再後來是想要當他的妻他的後。可是現在，本宮年華已老，本宮隻能擁有更多的權利，來保證自己的後位。”
我在思索，曆史上的人物有哪些，可惜自己的曆史太差了，知道的有名的女子，無非就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還有兩名奇女子，一是呂後，看周圍不像是戰國，二是武則天，難道我眼前的人是武則天。
想到知曉武則天生平事跡，又想到自己這具身體怕是撐不了了，就強問一句：“值得嗎？”
武則天收斂心神，眯起雙眼，在鏡子裏我能看見武則天的所有表情變化，隻是等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了。
武則天的手向下按去，按住了“我”的肩膀，一使勁把“我”的身體轉了過去，厲聲問道：“你是誰？”
曆史就像是人們評價莎士比亞的作品一樣，在每個人眼中都有自己的曆史評價，此時我覺得武則天隻是個可憐的女人。
我感覺到周身寒冷，我在想我又附在那個倒黴鬼身上，視線裏除了不再年輕，滿頭白發的武則天，再沒有他人。
“薛懷義，不要以為朕真的需要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大總管大將軍嗎？”
我忽然感覺可笑，為那個曆史上的武則天，發笑，為了她那皇位，究竟殺了多少人，也笑武則天是否真的愛過別人，我想她一生隻愛自己吧。
武則天，看到我的笑，雙目銳利起來，這是隻有上位者才有的氣勢，“你......是誰？”
我一時也比知道如何回答，看著自己這不停流血的身體，也沒時間解釋了。
“朕，以前見過你。”
難道她認出我來了，看著武則天閉上雙眼，像是陷入了悠久的回憶當中，“賀蘭死之前，你是不是也在？”
低頭看著腹間的鮮血，心想還好感覺得痛楚很少，否則我又怎麼能和這個女皇對話自如呢？
“更早之前，那個嬰兒也是我。”
武則天的雙手一陣抽搐，在這個年代，人們都信鬼神的，不像現在這個沒有信仰的年代，我們是靠被喜歡的人喜歡，或者喜歡某人，喜歡這個世上的某些東西而活著。
“你是來審判朕的嗎？”
武則天重新睜開雙眼，已經微垂的眼角透出一股精芒。
“那麼你說，朕究竟是個好人，還是壞人呢？
我苦笑，若是單純能用“好人”“壞人”來評價一個人就好了。
“沒有人能審判朕，就算是神靈也不可以，就連我自己也不可！！”
武則天，居高臨下，垂目而視。
所以，在她死後，乾陵之前才會立上無字碑嗎？
我感覺到身體快要不行了，我盡可能的睜大眼睛，想要把女皇最後的身姿印在腦海。
我想我應該要回去了吧。
再次睜開眼，看到熟悉的小狐狸睡在身邊，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又好像什麼都發生了。
我從床下取出那玉玦，仔細看，才感覺，這是破碎的一塊，又被打磨而成，難道是無字碑上的一塊。
我也懶得去想，還是繼續睡我的覺吧，感覺心好累，大概是“死”了3次的緣故吧！
外麵有一道黑影閃過，不過，誰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