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速度極快,趙甲風根本沒有閑暇留意沿途風景,隻覺到處都是回廊假山溪泉,迂迂回回,約莫走了盞茶功夫,來到一處門前停下來,門上寫著‘醉故居’。
那人向門中行個軍禮,道:“報告軍團長,人已經帶來了。”
裏麵傳來聲清朗渾厚的聲音道:“請他進來吧。”
那人看著趙甲風道:“你進去吧。”他有些犯模糊,不知道趙甲風究竟是什麼身份。當他拿那令牌給軍團長看時,軍團長隻是不動聲色的說了句‘速請’,然後就暫停了正在商議的一個軍事大會,直往‘醉故居’。
軍團長很少鎮南侯府,也很少待在‘醉故居’,但是一進去就會待很久,這段時間除了天大的事,沒人敢去找他。
趙甲風推門而近,這是一間簡單舒適略帶昏暗的密室,從其構件和布局來看應該還有暗室。
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身錦衣端坐在茶幾上,正在反複端詳著令牌,麵露追憶之色。他的臉上皺紋很多,頭發也白了不少,一臉胡渣已經幾天沒有刮了。眼睛卻是神采炯炯,顧盼間威嚴無雙。
這就是唐無視。
唐無視從追憶中回過神來,望著麵前的趙甲風,道:“年輕人,這令牌你是如何得來的?”
趙甲風道:“先母相贈。”
唐無視道:“令堂是誰?名諱是否方便相告?”
趙甲風道:“侯爺先告訴我,還認這枚令牌嗎?”
唐無視走進書架旁輕輕推來書架,露出一個暗門,回頭道:“你跟我來。”舉步而去。
趙甲風緊跟其後,走下十幾步台階,甬道開始變暗,兩旁隻有煤油點燃的禪燈,昏如黑夜。漸漸的空氣變得潮濕起來,濕氣讓人變得很不自然。黑暗中不知道走了多久,溫度漸漸升高,來到一處密室前,打開厚重的石門,裏麵熱浪撲麵。
密室極其簡單,四麵都是厚重的石頭砌成,東西南三麵牆中掛著明亮的火把,北麵牆上卻掛著讓人祭祀的靈位。密室的中間是一池血紅的血水,兀自汩汩冒泡。
唐無視領著趙甲風來到靈位前,隻見上麵寫著‘義兄趙逍遙之靈位’,落款是‘弟唐無視’。
唐無視凝視著趙甲風,道:“現在,你該告訴我,令堂是誰了吧?”
趙甲風緩緩道:“先母皇碧瑤。趙逍遙真是先父。”說完情難自已,就欲跪拜。
“且慢。”唐無視一雙有力的手將他扶起來,道:“你說我義兄是你父親。”他仔細打量著趙甲風,又道:“相貌是有七八分相似,但是天下之大,相貌相似之人也不似沒有,不足為證。據我所知,義兄和義嫂已故三十一年,而你的骨齡才十七,這一點我希望你能解釋。”
趙甲風道:“先父是死於三十一年前,先母卻不是,而是死於九年前。三十一年前,先父犧牲在諸神之戰,先母墜入深淵寒潭,但並沒有死去,她挾有魔族神器水晶棺,在寒潭底下冰凍了十四年,做了十四年的死活人。傷勢好些就出寒潭來到趙家莊隱居,十七年前生下我。後來南天門來犯,先母身份暴露,在帶著我逃亡過程中遇到妖族妖將宮本朋也就是現在南天門宮先生。先母傷勢未愈,不是他的對手,帶著我逃進了妖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