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離少爺,你沒事吧?”
“無離少爺,不要緊吧?”
莫無離自食其言,出手進行反擊,按照賭約他已經敗給了任天京。
可在場的莫家諸人對此隻字不提,反而神色慌張,紛紛擁上前,噓寒問暖,恨不能代替他受傷。
這還不算,有些人轉過頭來,義憤填膺的對跌落在數十米開外倒地不起的任天京厲聲斥責。
“任天京,你卑鄙無恥,無離少爺明明已經完成了十掌之約,你卻趁他調息之際偷襲!”
“任天京,你個喪心病狂的魔頭,竟然使用魔道之法暗傷無離少爺!”
“說的沒錯!若不然以無離少爺馭氣境六重的修為,豈會被你暗算?”
“將他趕出莫家!”
“把任天京囚禁起來交給城主府!”
“哼!幹脆現在就殺了他,以除後患!”
似曾相識的畫麵再次重現。
就如同當日他剛剛接收這具身體時一樣。
沒有一個人同情於他。
沒有一個人為他主持公道。
沒有一個人認可他贏得了賭約。
而那天至少還有莫曉倩在旁不顧一切的維護他,可現在身旁再沒有熟悉的身影。
此時的任天京仰麵朝天,雙眼無神的望著天際,衣衫浸透了血漬,混身筋脈如同被撕裂了一般,已經感覺不到痛感,他連動一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嘴角又流出了一股腥味濃鬱的鮮血,他不禁怔怔的想著。
“嗬!我要死了麼?小說裏,穿越的人不是都人擋殺人,神擋殺神,牛氣衝天,一路橫掃麼?為什麼我這麼倒黴!連個乳毛未退幹淨的小子都打不過?不科學啊!”
聽到遠處不絕於耳的斥責聲,任天京內心灑然一笑。
“哈!罵吧,你們盡管罵吧!老子就是玩了陰的,怎麼著吧?至少老子臨死前出了一口惡氣!頭掉了,碗大的一口疤!再過十八年你爺爺我仍是一條好漢!勝者王侯敗者賊,沒什麼好說的,可你們給我記住,假如這次老子沒死,等老子緩過神來,死的一定是你們!”
眼睛慢慢的合上,任天京的意識漸漸模糊,自己仿佛進入了一個無間輪回。
驀然,有個聲音在呼喊他,聽起來很耳熟。
“臭小子,你千萬不能睡,聽到沒有?把眼睛閉上,老夫救你走。”
龍五?
任天京笑了,不知為什麼,龍五的聲音就像寒冬臘月裏的暖陽,讓他頓時心頭一暖。
龍五早在附身任天京身上時,便在他體內步下了一道時空印記。
隻要任天京性命垂危,無論龍五在哪裏,都能感知到,無論有多遠,它也能通過陣法第一時間傳送到。
此刻,龍五便突然出現,它憤怒之下,現出了自己的原形。
一條頭生獨角,混身布滿鱗片,體長超過五十米的藍影飛龍。
巨大的陰影瞬時籠罩了莫家大院的上空,莫家諸人瞠目結舌,滿麵驚恐。
龍五怒目圓睜,示威一般扇動了巨大的雙翅,一股宛如颶風般的氣流將整個莫家席卷,霎時間,莫家大宅房屋倒塌,人仰馬翻,一片狼藉。
警示過後,龍五大口吞吐,一道纖細的氣流將倒在地上的任天京卷起,緩緩的托舉到它寬厚的脊背上。
之後,兩隻巨大的前爪忽然交叉在一起,口中發出雷鳴般的龍吟。
“驚——雷——閃!”
一道晴天霹靂頓時落下,強烈刺眼的光芒,頓時令整個騰龍城的人都出現了短暫的失明。
龍五雙翅高振,帶著任天京向遠方極速飛去。
待騰龍城人們恢複了視覺後,全都震驚不已,議論紛紛。
“剛剛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好端端的天氣,會出現一道刺眼的電閃?”
“不知道啊!沒有雨情,為什麼會有閃電?難道是神靈發怒?”
“有可能!隻有天上的神靈有這般驚天徹底的能耐!”
“神靈保佑!”
龍五並未飛出多遠,隻是在離著騰龍城以西八百裏開外的岐黃山脈,便降了下來。
它縮小了身形,在山脈叢林之中來回穿梭,不斷的深入。
這座山脈高聳入雲,連綿數萬裏,據說亙古以來便矗立在此,因山中多草藥,故而得名岐黃山脈。
可那些武修盡皆在岐黃山的山腳采擷草藥,隻因山中多異獸,山腳至山腰處時有蠻獸、靈獸出沒,偶爾會遇到低階妖獸。
山腰處往上,那裏便是妖獸的天下,再往上行,接近山巔之處,據說有武修的克星,魔獸的存在。
所以,不要說馭氣境武修,即便是凝元境、聚魂境、乃至神府境,甚至是凡界最強被稱之為陸地之王的地王境武修,也不曾達到過岐黃山之巔。
龍五貼地飛行,它強大的氣場使得沿途的蠻獸靈獸紛紛避讓,一路向上,飛過了山腰,龍五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