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決定(1 / 1)

這一天,莫念逛著陌生的街道,看著素不相識的人,一個人靜靜的吃著午飯,晚飯,在繁華地段的夜市上一個人在喧鬧的人群中看著琳琅滿目的商品,偶爾在地攤上的小飾品中挑挑揀揀,看見路邊攤上自己想吃的東西也會順便買上一份邊吃邊逛,在滿街的情侶,閨蜜中自成一個世界,沒有絲毫的孤寂感。什麼也不想,就這樣逛著街,放空一切,逛累了就打個的回酒店,莫念很喜歡這樣閑適的感覺。可是就是這麼閑適的一天,莫念失眠了。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兩點,在這樣一個隻有自己的夜裏,目及所望漆黑一片,隻有手機屏幕在沒有自動鎖屏之前少量的光,莫念一時間又想起了顧言。這就是實際的生活,就算你在一段時間裏短暫的逃脫了,等你回歸原本的生活的時候,路又會沿著原來的方向,不是說你有一段時間不麵對他就會消失的。這條路上莫念想要逃開的是顧言,而,這條路上,莫念放在自己內心最裏麵的,也是顧言。和顧言之間,莫念在心裏麵把這個想成了一個死局。不是說理解不了顧言的離開,隻是顧言離開後發生的那一切,那一種一再失望繼而絕望的心情,那種全世界隻剩下你自己的那種感覺,在最痛苦的時候隻有自己,還有那個不曾見到世界的孩子,想到那個孩子莫念的眼睛不由酸澀,曾經也幻想過那是個男孩子還是個女孩子,在顧言不在的時候,他曾是莫念唯一的寄托,唯一的陪伴。他出生後長得更像誰,成長的時候要怎麼教育他,要是是個男孩子以後特別調皮怎麼辦?會不會跟顧言一樣,吸引那麼多的女孩子,看了那麼多小說,現在的社會那麼開放,要是孩子以後交個男朋友帶回家如何呢,莫念翻了個身,卻被枕邊的涼意驚回神。看了下時間,三點五十八,後來翻來覆去,總算是睡著了,第二天醒來,已經到中午了,莫念又下樓補加了一天的房費。

白天閑逛時候發現酒店附近有個小公園,到了晚上莫念想要跑步的時候就記起了白天那個公園,插上耳機,帶條毛巾,圍繞著公園一圈一圈的慢跑,小小的一圈,聽著歌們周而複始。汗順著臉頰流下,莫念覺得十分舒服,後來,跑的累了,莫念就沿著跑道慢慢的走,夜風吹過,一時間莫念就覺得回到了初中時代,晚自習下後,趁著老師不在,幾個人偷偷溜到操場慢慢散步的那種感覺,也有高中晚飯後跟同學一起在校園漫步的感覺。一時間,倍感親切。可是當年在一起的那些人,如今全部在五湖四海中分隔,都在各自的人生軌跡中漸行漸遠,最後隻剩下自己孤身一人,那跟顧言也會這樣嗎?顧言,算了,莫念決定越過這個話題,每次隻要一想到顧言就是一個死結,也不是沒有解,隻不過,現在,這在莫念心,裏真的難以放下,當年的怦然心動,漫天雪花裏的溫暖懷抱也依舊記得清晰,隻是後來的傷害來的太刻骨了,也不是傷害,那些顧言也不是故意而為之的,可是結果未免太慘烈了些。不想這些了,莫念轉念又想到了夏葉葉那個死女人,想到今天中午收到的那條短信,莫念不由得一笑,但願,夏葉葉可以一直這麼幸福下去,人大抵就是這樣,自己不幸福,就希望身邊的人一直幸福下去。這樣子,你才會覺得生活其實也是很好的,從而保持一種期待,然後,才會有動力繼續堅持下去。

接到電話的時候,莫念正在這個住了兩天的小城裏吃著團購的牛排,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透過窗口,靜靜的看著往來的人群。想著麵前的這些全部都要吃完,不然太對不起尋來路上耽擱的那些路程了,就一棟大樓,要死不死分了三種不同的電梯,每一種還互不相通,還得到處找下一個電梯,關鍵是每一部電梯隱蔽。旁邊的一對老夫妻麵對麵的吃著牛排,他們的小孫子從過道前跑到過道後,老太太抬頭,看著活潑好動的孫子,微微一笑,老公公看著轉過頭去的老太太,偷偷的將意大利麵挑近對麵的盤子裏。右後方是一對特別膩歪的小情侶,女孩子還差點就整個人都掛在男生的身上了。熟悉的鈴聲響起,看著上麵顯示的國際電話,莫念在這一瞬間想起了顧言,猶豫了片刻,還是接了。

俊逸清瘦的男子看著眼前的飛機起飛,遠去,俊美的臉龐劃過一滴淚。轉身走到售票口,盯著出神,最終,默默的將身份證,護照又放回口袋裏。再次走到落地窗前,看著飛機遠走的方向,眼神慢慢變得堅毅,之後,轉身走出了機場,沒有回頭。

看著窗口漸漸小去的城市,莫念突然覺得心裏麵有一塊落空了,在下麵的這一片土地中,有一個在她心裏屹然不動的人。雖說當時她匆忙的離開麗江,可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個背影是騙不了人的,雖說隻有一個背影,可莫念就是知道,那個人是顧言。千回百轉,那個人的身影依舊在她心裏刻畫如深。莫念現在覺得自己特別好笑,準備好了去麵對戰場,麵對疾病,麵對死亡,可是一旦遇到感情的事情,除了逃避就隻會逃避,甚至都不願意去回想,真是,越來越不夠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