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暴雨後,陽光漸漸自雲層中射出。百餘裏湖水猶如美人出浴,青山含黛,碧波茹翠。
此時數裏之外的湖麵上空,程岑之手正被一矮胖修士握住,二人不時地發出一陣陣感歎的笑聲,一副言談盡歡的樣子。
他們身旁,周姬琪及另兩位修士,正麵色平靜地瞧著遠處馭遁光徐徐而來的蕭驚天。
憑蕭驚天的閱曆,未到前早已知曉了除程、周二人之外三名修士的來曆。
矮胖修士和另外一名藍袍修士也就罷了,分別是結丹後期、元嬰初期。
這樣的修為,在蕭驚天眼中基本可以無視。
而那位看似分明三十幾許年齡卻長著一副娃娃臉的修士,卻由不得他不重視了。
因為那人赫然也是一名元嬰後期修士。
“我道是誰吞了豹子膽,敢在桑婆湖弄出如此大的動靜!原來是太玄山脈第一宗門千葉教的少主到了,這就難怪了!”娃娃臉修士負手看著已來至近前的蕭驚天,冷然開口說道。
“聞兄說笑了!百年不見,聞兄修為精進如斯,巫門道法真令人仰慕啊!此一行蕭某未曾留意,不料卻驚動了聞兄。恕罪,恕罪!”蕭驚天麵帶笑容,衝聞姓修士抱拳說道。
“哦?蕭兄不也修煉到後期頂峰了嗎?聽聞千葉教有一統太玄山脈之勢,不久前更是滅了三個宗門。蕭兄身為宗門長老,此時應事物繁多,如何有暇蒞臨僻壤之地?難道我這小小千愁島也在貴宗視線之內嗎?那樣的話,百年前你我勝負不分,今日卻要見分曉了!”聞姓修士對其笑容可掬的樣子猶若未見,仍言辭犀利地說道。
“哈哈,聞兄說哪裏話!別說桑婆湖乃太玄山脈之外,即是山脈以裏,也多有散修覓地修煉。不久前的爭戰,可是關係上幾代間的恩怨,與聞兄等散修無關。在下此來,隻為周仙子。難道仙子乃是聞兄舊識?”蕭驚天雖不懼,不過,娃娃臉修士神通與他各有所長,此人乃巫門大修,猶擅陣法,有莫測之機;一身蠱毒,無形無質,連他也要退避三舍。
蕭驚天思慮,孤身一人,萬一陷入人家禁製之中就大大不妙了。即是現今五對一,他也是毫無疑問處在下風。因此蕭驚天對其挑釁言語並不接招。
娃娃臉修士聞言,眼中精光射出:“仙子為聞某好友。怎麼,蕭兄有何見教?”
蕭驚天臉顯神秘的表情,並未言語,隻是嘴唇微動,明顯是在傳音。
程岑與矮胖修士見蕭驚天到來,已停止交談。餘人俱在關注這邊動靜。
蕭驚天乃大宗們長老,娃娃臉修士不能一點麵子不給,也傳音過去。
半晌,蕭驚天失望之色出現在臉上,顯然二人未達成協議。
“蕭兄,聞某勸你還是打消念頭的好。否則,周仙子若有意外,聞某識得蕭兄,卻不識得你的徒子徒孫!千葉教雖執整個山脈之牛耳,然聞某對遁術卻有信心的。”此時,娃娃臉修士不在傳音,淡淡地開口說道。
蕭驚天見其毫無商量餘地,遂深深地望了冰封仙子一眼,臉上不甘之意難掩。此人周身募然被靈光包裹,化為青虹向遠方激射而去了。
程岑如釋重負,恭敬地向娃娃臉修士道謝說:“此番對虧聞前輩搭救,否則,晚輩修為低淺,師叔又傷了元氣,我二人必然無幸;前者聞銘兄在鹿角鎮又仗義施以援手。這兩番大恩,晚輩是不會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