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病(1 / 1)

早間天氣預報工作人員穿著合體大方的短袖小西服,用她柔美又不缺乏磁性的嗓音,為電視機前等候已久的人們報上近兩日的天氣情況。“各位觀眾大家早上好,今天是6月3號,農曆四月二十一號,也是全國緊張的中考第一天,請跟我一起看未來兩天的天氣情況。近兩天內全國範圍內少雨,天氣炎熱,華南以東氣溫同往年同日相比,上升約四到六度,最高氣溫達到華氏三十二攝氏度,……。感謝大家的觀看,祝全國所有考生在這炎熱的天次內,保持冷靜的心麵對試題,發揮出最好的水平,明天同一時間再見!”

懸掛在天空的烈日噴出炎熱的氣息炙烤著大地,有如蒸籠中蒸煮著萬物,絲絲熱氣燎淼。馬路上梧桐樹展開寬宏的胸懷,用它粗壯枝條和肥大的綠葉為過往的行路人撐起一片太陽傘,令匆匆忙忙趕路的行人,也不忘感激它無私的友善。

較往日不同,今日清晨趕著去去學校的學生們,或走或坐車或騎車,基本都有一兩位家長隨行。他們邊趕路邊交流,為自己的兒女打氣鼓勵著,希望他們不要怯場,不要緊張,不要粗心大意等。

中考在每個學生乃至家長心中,重視的程度不下於高考的重要性。中學生能通過這次考試進入一流的高中,對以後能順利考到名牌大學,起著相當大的重要性。

a市最有名的鬆山醫院急疹病房內,一位近四十的中年婦女身穿家居服,腳踏一雙紅色拖鞋,衣衫不整卻置若罔聞,焦急地在室內來回踱步。

走廊內急促零亂的腳步聲傳來,中年婦人聞聲急切地打開房門,探頭往外看,見正是自己丈夫和被拖著來的主治醫生,連忙撲上去,邊往內室走邊述說躺在病床上的女兒現況。

“……,大夫,我女兒都滴了三隻吊滴了,怎麼還沒有好?大夫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我可憐的女兒啊------”中年女人哀聲低泣,不間斷地給年輕俊朗的李大夫施加壓力。

“呃?這位太太,您的女兒隻是簡單的腹瀉脫水又引發了點高燒,都是小病症,沒您說這麼嚴重,今天輸液後再休息一下,就會好的,請放心。”李醫生驚詫這個奇怪的婦人小提大做,小小的腹瀉擔心成這樣,想到自己還未結婚沒有兒女,或許不能理解這種護女心痛的境界?

“大夫,這可不是小事啊,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寶寶。今天可是非常重要的一天,她必須要馬上退燒去學校,不然影響了她一生的前途,影響了她人生的命運,影響真的真的非常大。求求你了大夫,要不這樣吧,多給她打幾針,或者多吃幾板藥?”中年女人抬手擦抹著豆大的眼淚,帶著希冀乞求地看著李醫生。

“呃?重要的一天?這個我還是不能明白。”越聽越糊塗,李醫生都不知道這個病人的媽媽在說什麼。他目光躲開中年婦人急切的目光,落在病人爸爸身上。

這個中年男人體型略胖,個子不高,顯得他人看起來更矮。他穿著特肥大的居家短褲,露在外麵的腿上毛茸茸體毛再配上陳舊的藍色拖鞋,更顯得他邋遢零亂。他抬起胳膊,歪著脖子用上衣短袖擦著腦門上、臉上流著的汗水,衣服被汗透濕大半。

此時,病床上的少女憔悴蒼白的麵頰上,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一半,濃密黑長的捷毛略卷。她用暗淡遮掩住本應精亮迷人的雙眸,帶著評測的目光審視站在床頭的李醫生,聽著自己母親向他哭訴的交談。

適時,李醫生查覺到被人凝視,他看過一圈,這才發現半睜著眼睛的司徒寶寶已醒來,從大口袋中取出新型量體溫設備,五秒鍾後,他仔細一看儀表上的溫度,三十八度七,燒退了一度,但不理想。

“還有點高,滴完這瓶藥液,基本就差不多了。”李醫生把體溫儀表重新放入口袋中,麵對著司徒寶寶,卻說給兩個焦急的父母聽。

“不可以。”一強一弱的兩股聲音拒絕著,弱小虛無之聲因著迷人動聽的嗓音,壓過強硬的高聲,直達人心深處。

“呃?到底怎麼回事?”李醫生被他們弄得有點暈,又不知道原因,見病容滿臉的女孩急切地要起身,趕忙俯身向前扶她坐起來。

司徒寶寶側臉瞧著離自己非常近的俊雅醫生,心想,怎麼這個漂亮的家夥就會呃呃呃的,醫學院剛畢業的新人吧?她同情自已,理智地對他說道:“大夫,今天全國中考第一天,我要回學校參加考試。”

“呃?今天原來是中考啊?”李醫生喃喃地說道。他回想起自己七八年前那次緊張的考試,自己發揮得非常棒,平時中遊水平成績,考進全市最有名氣的學府,也因此後來順利考進醫大,來此為民除病消痛……

司徒寶寶看著扶住自己卻陷入沉思中的年輕醫生無語,心想:這是醫生嗎?怎麼有點像科學研究者?行為怪怪的。唉!

“媽媽,快遲到了,叫護士姐姐來好嗎?我們出院趕緊去學校吧。我感覺好多了,參加考試沒問題。”推開還處在冥想之中的李醫生,司徒寶寶躺回床上,等待護士來拔針。她爸爸趕緊小跑去請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