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奔騰不絕的馬蹄聲夾雜著街巷傳來的叫罵聲似乎在墨淵的耳邊響起,墨淵的嘴臉掛起淡淡笑意。
這美好的意境卻被一聲悅耳動聽的甜音打斷:“公子,坐在這想什麼呢?”
紅影那曼妙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墨淵身旁,那一抹紅唇貼在墨淵耳邊輕聲說道。
墨淵睜開閉著的眼眸,深邃的眼睛盯著身前的紅影,嘴角笑意越發明顯。
“紅影,可否隨我去那百轉千回的江湖遊曆一番?”
“公子,紅影本就是你的死士,不隨著你,你叫紅影去哪?”
紅影輕輕笑著,那柔美的聲音再度響起。
墨淵眼睛微微眯起,聽到紅影的回答,墨淵對江湖的心越發收不住。想起白子吟離開之前說過的一句話:“墨淵,如若三年之後你習得劍意,會使那一手劍招,便可來那江湖尋我。至於你那無理要求,我自是不會同意。”那絕美的臉上帶著冷意,丟下這麼一句,便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白子吟這句話本是想斷了墨淵的念想,這種天生嬌養的公子哥怎麼會去學那一手劍,誰曾想,墨淵不僅學會那劍意,劍招也是使得如火純青,現在對那江湖的向往也是越發明顯,除了尋那冷傲不可一世的白子吟,也想在那快馬江湖上闖蕩一番。
“眼前便是那胡先生十年之約,雖說他不肯承認,但我卻是師承於他,他那十年一戰我定是要去觀戰一番,不為別的,至少領悟那一絲半點劍招,也夠我受用很久。”
墨淵站起身來,對著身邊紅影輕聲說著,也沒管紅影眼中那詫異神色,徑直走進屋子。
“公子已不再是那做過無數荒唐事的小孩子了,現在的他已經可以獨擋一麵了,雖說那荒唐之事曆曆在目,可卻無法將這與現在的公子聯想在一起。”
紅影看著墨淵那厚實的背影,眼神中除了些許詫異更是增添了幾分欣慰,帶著笑容看著墨淵插在地上的鐵劍,素手輕輕撫摸,似乎能夠感受到殘留的劍意。
“白老究竟是做了,雖說成全墨淵那小子,可這後果,哎!”
星象門一處算不上的富貴,但卻絕對精致華美的住處,一襲白衣的範知天站在窗前,重重歎了一口氣。雖說白烏在年齡上長了他一輩,可是他與白烏卻是同一時代的人物,當時星象門留傳已久的黑白天驕,提起他們兩個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管是什麼時候,隻要一提起星象門,必是開口閉口不離黑白天驕,可見當時他兩名聲之大。
“範先生這一臉愁容,所謂何事,不妨與我訴說,說不定我能解先生麻煩之事。”
不知是有意無意,胡楠的身影從窗邊出現,聽到範知天那一聲歎息,緩緩停下腳步,轉過頭來對著範知天一笑。
“胡先生說笑,我能有什麼煩惱事,不過可惜而已,既然來了,不如進屋中一聚。”
範知天看到窗外的胡楠,眼中泛起的一絲感傷漸漸淡去,臉上帶起淡淡笑容,熱情的將胡楠請入屋內,拿出一壺年份不錯的戀塵。
“胡先生,距離你那十年之約不遠了吧?”
範知天端著酒杯對著胡楠輕輕笑著,看著胡楠那堅毅的側臉,範知天飲下那微微辣烈的戀塵。
“嗯,那十年之約說是約定酒局,可這心從未平靜過,也不知這十年他進步如何?”
端起麵前的酒杯,胡楠對著範知天一舉,便是一口飲下。
“當年你瀝江歸途與那王尋仁一戰,可謂驚心動魄,雖說你那是不過初悟劍心,可是那王尋仁成名已久,你能以一己之力不分高下,可見你的實力,雖說這十年,王尋仁的實力必有提升,可是你對劍心領悟可是不似當年,如今一戰倒是期待的很。”
範知天那犀利的眼神中射出一道精光。
“範先生高看,這十年不過轉眼一瞬,我的劍心不過僅此而已,這十年可是一絲未曾看破,那劍道距我還是隔著不少距離。”
胡楠將酒杯斟滿,麵帶苦澀,飲下那泛著清香的戀塵,眼中帶起懷念。
“這麼多年你還沒放下?”
範知天感受到胡楠眼中那點點懷念,將手輕輕擔在胡楠身上:“也是,月兒那姑娘確實難以忘記,何況你還是個情種。”
胡楠聽到範知天的話嘴角的苦澀之意越發濃重,月兒確實難以忘懷,他這一生坦坦蕩蕩,可唯獨卻是對不起她,這也成了他心中難以逾越的心魔,如今他距劍道隻有那一紙之隔,可這距離對他而言,卻是難於上青天,他放不下。
“我的事自是不必再說,此番事了,我多半該去尋她賠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