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寒來說,去找一個人是一場很遙遠的旅行,他還給自己製定了一個比較特別的目標,就是盡最大的努力將自己隱藏在一片煙霧之中,不暴漏形體。
在隱蔽這方麵,蘇寒做得很成功,一來這宗門中的弟子們都對自己的宗門有一種盲目的自信,並不相信會有什麼矮小的生靈會穿過重重陣法和禁製來到山上,所以也沒有人肯時刻注意著地麵上藏沒藏著什麼東西,二來蘇寒很是細心,在建築之間來回滾動,隱蔽的很好。
不過溜號總是要付出代價的,蘇寒這麼做的代價便是由於過於謹慎而忘記了時間,直到天黑,這才發現自己還沒有到達目的地。
“這下子可慘了,會不會被凍死?”
蘇寒皺著眉頭說道,連忙站起身來,也不顧什麼隱藏,加快速度連滾帶爬的向遠處跑去。
直到九月高懸,他終於來到了目的地,但是卻更加的傻眼,因為這裏的木屋太多了,他隻知道那人的住處在此處,卻不知道確切的住址。
“怎麼辦,回是回不去了,要是亂叫門估計會被打死,難道真的要被凍死在這裏?”
蘇寒嘴角抽搐著說道,從哪些木質建築的縫隙中,他能夠感覺到強悍而隱蔽的波動,那是有一些人在練功。
“雖然我住的那裏和這裏都是比較靜謐,但是實質上卻是天壤之別,這裏別人不敢來打攪,而我那裏則是人們不屑於來。”
“雖然和那老者比起來隻不過是螻蟻一隻,但是和現在的我比起來,我卻是螻蟻!”
“一切都證明著這裏麵生活著那些人對於我來說還是絕世強者,不能有一點疏漏!”
蘇寒幽幽說道,心中也不知道自己的那所謂的身份會不會起到什麼作用,他不敢冒險。
“先隱藏起來吧,若是不幸泄露行蹤,那麼便搬出來那個叫,額,叫什麼來著?”
蘇寒說著,陡然驚悚,腦門子上一點點滲出豆大的汗珠,被寒風吹落,還沒掉落在地上就在半空中揮發,目疵欲裂,雙瞳都被血絲充滿。
他猛地跪在地上,雙手死死抱住頭顱,似是在忍受著什麼極致痛苦,全身上下都在大幅度的震顫哆嗦。
“名字!名字!記憶!”
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感覺,沒有疼痛,但是難受的程度卻不亞於萬剮淩遲。
蘇寒感覺到那是一把無形的刀,在自己的身體中陡然出現,然後在一瞬間斬過神魂,硬生生的切下來了某種東西。
但是這刀卻在下一刻消失,無影無蹤,似乎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破碎後的迷茫間,蘇寒稍稍知道了那消失的東西,那是他在一段時間內的記憶,雖說隻是一段記憶,但卻在一定意義上也是他的所有!
“這算是被殺了一次麼?”
不知多久之後,天色漸亮,蘇寒這才終於略微有些清醒過來,但頭腦還是昏沉如漿糊,心中愈發的苦澀,幽幽自語道。
一夜時間逗留在外麵,蘇寒的麵龐上鼻涕連帶著眼淚,但是他卻沒有顧及這個,徑直的轉身,然後一步三搖的慢慢離去。
“你在這裏做什麼?”
忽的,自蘇寒身後傳來一聲,將他驚醒,迷茫的回過頭來,在看到眼前的人後更加迷茫
“你是誰?”
蘇寒聲音飄忽的說道,不是在裝,而是真的不認識,他的記憶中關於其他人的那一塊已經被完全清空,沒有一點剩餘。
來著是一名白衣男子,身形清秀,麵白如玉,衣服書生的打扮,兩隻眼睛中透散出複雜的光芒,上下打量著蘇寒。
蘇寒心中十分茫然,心中沒有麵前這人的一點印象,但是卻感覺在這人的目光十分銳利,逼視之下,他連呼吸都有一些困難。
普通的小孩子被嚇到怎麼辦?
答案很簡單,蘇寒的嗓門真的很大,一陣嚎哭,輕易的刺破重重雲霧,將一片地區內的所有人震動。
聽到小孩子的哭聲,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白衣男子臉色大變,四周的木屋中全都傳來倒吸冷氣得聲音,遠處,則有不少議論聲幽幽傳來。
被發現了,怎麼辦,要不要殺人滅口?
白衣男子的臉色愈發的猙獰,雙手微微顫抖,這模樣,竟然正與之前那黑夜中的身影極為相似,甚至就是一個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