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2000年的5月的一天,我姨媽跟我說我們家附近有一個剛退伍回來的男孩子,想要我去相親。其實我是不想去的,因為我覺得當兵回來的在地方上不會有什麼好的發展,可姨媽堅持要我去看看,就當好玩吧。想想自已在家也沒有什麼事,那就去看看吧。
第二天一早,我把自已稍微打扮了一下,就跟等了很久的姨媽出了門。
他家雖離我家不遠,但不是一個村的,在路上碰到了好些個熟人,可能是姨媽泄露了消息吧,每個人都意昧深長的跟我打招呼。鄉裏人就是這樣,一點點事一會兒功夫就會每個人都會知道,誰誰的家夫妻打架了,誰家的豬又下個幾個仔……沒事就在一起聊聊這家說說那家,或者四個人湊在一起打打歪胡子,日子倒也過得很愜意。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到了另一個媒婆(還一個是我姨媽)的家裏,男方還沒有來,我跟姨媽坐在媒婆家的樓下邊喝茶邊等,不一會兒,來了兩個男的,一個穿了一身西裝(好像太大了),感覺上有好高的,長得一般般,年齡好像也不小了,可能不是他吧;再看看另一個,他穿的是黃色的夾克,比另一個的年齡更大也要矮出半個頭,長相嘛也很一般。會是哪一個呢?心裏正想著,媒婆開始介紹了,穿西裝的是來跟我相親的,另一個是他的姐夫,剛從外地來玩的,他們家怎麼怎麼的好等等。處於禮貌,我隻有勉強微微笑了笑。
坐了不一會兒,那媒婆又出歪主意,要我去他們家裏看看。本來想說不用去了,姨媽卻一口答了。唉!去就去吧,反正在家閑著也是閑著。
他們兩個人先走了,可能是去收拾屋子去了。
等男方走了,媒婆趁機問我怎麼樣,本來我想說不怎麼樣的,但看到姨媽在一個勁的使眼色,所以就客氣的說還行。媒婆聽了笑得五官都擠到一堆去了。(矣……)
等媒婆把家裏的門鎖好後,我們開始往男方家裏走,一路上有碰到好幾條狗,雖然不咬人,但我還是嚇得躲在姨媽的背後,就怕它看不慣來咬我一口,那我就虧大了。(奇怪吧,為什麼我老碰到狗呢,因為這裏的人好養狗,年底再打了做火鍋,很殘忍吧!)
總算到了他們家,正準備鬆口氣,突然從旁邊的草堆裏又躥出來一條大黑狗,嚇得我大叫一聲,直往姨媽後麵藏。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跑出來邊趕邊罵(後來聽說是男方的父親),另一個四十多歲的女的(好像是男方的姨吧)也趕快出來對我們說:“這狗不咬人的,不咬人的,隻是叫聲有點大,沒有嚇到你們吧?嗬嗬”“沒有”我違心的回答,沒有才怪呢,魂都沒了。
這個女的把我領進了一個房間,裏麵好多人呀,估計他們家的三姑六婆等全都到齊了吧,都坐在一起喝茶,(好家夥,這架式好像是來喝喜酒的呢,有必要來這麼多人嗎?)見我們進來了,端的端茶,讓的讓坐,好不熱情。姨媽跟她們也熟,坐在一起嘻嘻哈哈的開著玩笑。這時媒婆拿拿我的衣服說:“你來一下”。我跟著她出來,她還邊走邊說“那個男的叫h,23歲,你們去聊聊吧。”也沒有等我回答,她拉著我就走,到了另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好大,白色的牆,淡綠色的家具,綠底黃花的窗簾,還有銀白色的電視機,整個房間看上去很涼爽的感覺。h正在打開電視機。“你們聊,我出去有點事。”媒婆溜了。
“坐”
“好的”
“喜歡看什麼台?”
“隨便”(看來他也很緊張,嗬嗬)
他選了一個正在放音樂的台,唱的什麼歌我不記得了。接下來具體聊了什麼我也記不得了。反正大概就是在哪裏工作呀,做什麼的呀,工作輕不輕鬆呀,等等(對了,我還記得他的耳朵邊上有顆大大的黑痣,嚇死人的那種)。反正也沒有聊多久,我就借口出去了,找到姨媽就悄悄的跟她說想要回家了。姨媽可能是看到我情緒好像不太高,也就隻好答應了。等姨媽跟他們打招呼要走時,幾乎所有的人都留說要我們吃過午飯再走,“不用了,不用了,下次有機會再來吃,也不急這一時”。姨媽邊說邊拉著我往門外走,媒婆看我們真的要走了,就邊拉著我們邊叫那個h出來送送我們。
在路上,姨媽故意走很快,讓我和h走一起,我們誰也沒有說什麼話,送了一段路程我就不願再要他送了。他也沒有說什麼,站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也走了。就這樣我當天的相親也就結束了。
後來我們也有通過幾次電話,但可能是彼此都沒有什麼感覺,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