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h省,第四人民醫院——精神病院。
張衡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看著眼前的病人,他清瘦,臉上有點蒼白,他手上的筆不停的記錄著什麼東西。
終於他的筆停了下來。
“所以,這個就是你大半夜的去警方的烈士公墓裏麵偷骨灰的理由?”
“我說了,他沒有死,他活在了數據城堡中,我知道他想要去的地方,而你們不懂。”
張衡在前天接到了這個病人,他大半夜的一個人去警方的烈士公墓裏麵偷東西!而且被捉住以後竟然沒有他的任何戶籍資料!他堅定的稱自己這樣做很重要,對於他那些荒誕的話語和不可思議的朋友們,警方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他是一瘋子,他看著報紙構思出了那荒誕的一切,前幾個月的確有一場械鬥,而他們的英雄就是在那場鬥爭中不幸生亡的。不過這一切從一個瘋子的口中說出來又有什麼可信的程度呢?”
“好吧,我承認你的確有幾份編故事的天賦,如果不是我生活在一個理性的世界中,我幾乎願意相信你的話了。”
“恩,也許吧,不過我並不指望你明白什麼,因為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中都是可以改變和清洗的,他已經活在了數據城堡中。”
“我看過了你說的那個地方,他已經被某個財團買下來了。”
“嗬嗬,對於一個掌控了這個世界和電有關的東西,控製一家公司或者創建一個空殼公司有什麼難的嗎?我可以向你保證!他埋下他不過是不想自己被打擾罷了,而我答應了他,他應該死在他應該死去的地方。”麵前的青年據理力爭道。
“你,好吧,既然這樣說的話,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去找你的那些朋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曉傑是黑客吧,那個任傑也是一個殺手,還有黑爾,他們既然怎麼厲害為什麼不幫你?”張衡拚命的想要找出眼前男子話語中的漏洞,可是這就像一個可笑的命題一樣: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因為他們是因為他才變成不想成為的樣子的,而這是我的宿命,我隻能自己接受他。”
張衡搖了搖頭,他開始想要給眼前的病人服用藥物治療了,雖然他覺得他應該是一個天才,能夠編出這樣的一個故事,可是現在找到他的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吧。
“好吧,那麼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張衡問道。
“把骨灰給我,放我離開這裏,隻要我到了我想去的地方,我保證你不會受到任何的調查。”
“媽的!我真是一個瘋子!”張衡暗暗的告訴自己,我居然會去問一個瘋子他想要幹嘛?
“恩,我試試吧。”張衡笑了一聲,離開了房間,鐵門關上了,他歎了一口氣:無藥可救,隻能使用藥物治療了,他開始填寫鎮靜劑的名字了。
“張醫生,這個病人看的怎麼樣了?”一個乖巧的護士從張衡的旁邊走過關心的問道。
張衡搖頭:“老樣子,他們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麵。”
“嘿嘿,張醫生盡力就好了啦,我們這裏也不是什麼慈善機構。”
“恩,好的,謝謝你,你也是不要太累了。”
一陣寒暄後,張衡獨自一人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的腦子裏麵總是不停的出現那個青年講的故事,連攝像頭他都覺得收到了監控,不停的對著自己,他覺得很不舒服,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回旋著椅子,思考著自己從來沒有思考過的東西,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呢?
一種不可名狀的疑慮纏繞在了他的心頭。
他拿起了自己的外套朝著房門外走去。
“對不起,我們這裏沒有一個叫做張建國的。”
“什麼?你說江航?沒有吧,有的話應該也早就走了吧。”
“張誌偉??!!沒聽說這個人啊,我們這裏有頭有臉的人物,我都認識的,真的,我會騙你嗎?”
一個個的否定沒有讓張衡感到放鬆,而是更大的恐懼中,難道真的想他說的一樣,數據城堡隻要可以就能抹去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嗎?
他覺得自己生活在了一個巨大的籠子裏麵。
他瘋狂的在網上搜索著某些信息,幾個月以前的連環藝術殺人案!可是他竟然記不住了,他忘了了它們是發生在了什麼時候,彈出來的網頁上麵的通緝犯圖片和醫院裏麵的那個人根本就是兩個人!!完完全全不同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