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種平靜中又是一年過去了,寒玉已經六歲了,小黛玉也已經三歲了。寒玉的教育問題已經提上了日程,林如海到處去打聽名師大儒,在他看來,這老師不僅要人品好學問好,而且要深諳為官之道,而且必須是以科舉出仕的,因人這樣的人不好找,林海也就慢慢的尋著了,平常,還是由他自己看書,等林海從衙門回來,再為他講習功課。
小黛玉在年前也由賈敏帶著念書描紅了,或許上天真的是對林家有所偏愛吧,這個小女兒竟也是冰雪聰明。林如海每常和賈敏說起這一雙兒女,驕傲之餘,不由帶上一些隱憂,這日,說道寒玉和黛玉兩個孩子,林海麵有鬱色的歎道:“咱們每場說起這兩個玉兒,都是讚歎不已的。可人們都說慧極必傷,這又如何不讓我擔憂呢?寒玉這孩子雖說聰慧,但將來入仕後,難免遭人排擠,他有是個極有主意的,以後難免得罪了人,豈不聞‘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黛玉,唉,自打生下來,就帶了寒症,這些年雖用暖玉精壓著,可終究是弱些,連寒玉,看著都比別人家的瘦弱,再說黛玉,她心思極多,每常又總是為了些什麼花凋鳥飛,春去秋來而愁眉不展,她又生的極好,真怕她紅顏薄命啊。”賈敏心裏也常這樣擔憂,隻是不說,卻也無法,隻得又歎了一回。這時林海的奶媽正來這裏和賈敏商量那添丫鬟和小廝的事,回完了話,見他二人麵有鬱色,便詢問緣由,聽了二人的說法,林媽媽不禁笑道:“哎呦喂,我道是什麼事呢,若是旁的什麼事我是俱不知道的,可若是哥兒姐兒的事,那老爺和太太就不必擔心了,哥兒滿月時送玉的高人不是說了,那玉可保得哥兒姐兒一世無虞嘛。就是這性子也不是改不了,老爺為官做人就是極好的,多教教哥兒也就好了,姐兒嘛,等老爺休沐了,多帶咱們出去踏踏青,姐兒讀那詩詞時,多讀那開闊胸襟的就是了。”這夫婦二人聽後都是有種茅塞頓開之感,賈敏不禁笑道:“怪道老話說‘家有一老,勝有一寶’呢,這不今兒在這就合上了嗎,這積古的老人,就是看得多,知道的也比咱們多。”這林媽媽笑著推辭,隻說:“嗨,照老媽子我看,這因是老爺太太身為人父人母,關心兒女所致,所以才癡了,有道是‘當局者迷’嘛。隻這姐兒的身體太弱,民間有個老法,說這是孩子的命格兒太好,小孩子家家的承不起所致,老媽子鬥膽說一句,老爺不妨為姐兒取個小名兒,讓我們這些有些年紀的老家夥叫著,這樣說不得就好了。”林海還好,賈敏一聽這話,立馬讓林海為黛玉起個小字,還說:“本來這女孩兒,就該是沒名的,隻因咱們這樣的人家總是疼閨女的,就起了名,老爺隻給黛玉起個小字,充當小名兒,等她及笄了,再正式給她取個字,這小字就再不用了,這樣也不怕閨名外傳了。”林如海一聽就覺得頗有道理,於是想了想就說:“既如此,因她總是愁眉不展,我們也總是希望她可以高興一點兒,就叫展眉吧,嬤嬤們和管事的娘子們,隻叫她展姐兒就是了,小丫鬟們就還叫她大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