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緋若等著林鈺安睡下,方才起身離開,管事忙過來也請他在客院安歇。
“不了。”他晃了晃手中空壺,壺中已無殘酒。
他要走,這裏總沒人留的住,而且婚期將近,在這裏留宿也確實不好,管家也沒有認真攔著。不過等他離開,管家卻自顧自嘀咕起來,“白公子好像不是那麼高興,按理說,應該兩人賞個月,喝個酒,應該心情好才是呢,而且白公子來的時候還臉上還是帶著笑的,怎的現在就這樣子了,難道是吵架了?可是也沒那些小丫環說聽到什麼動靜啊?”
是以第二日林鈺酒醉起來,管家旁敲側擊,第二日原本離開林鈺家還沒醉的小白卻也是酒醉起來,顯然是喝了近一夜。
程夫人看著兒子這樣子,不免問兩句,“怎麼了?昨天跑過去的時候還挺高興的,怎麼回來倒喝起悶酒了?吵架了?”
白緋若坐起來,歎了口氣,“要是吵架就好了,昨夜陪著她喝了半夜悶酒,真是一句話都不說。”
程夫人聞言照著兒子頭拍了一巴掌,“我怎麼有你這麼個蠢兒子,小玉孤身一人,心情不好很正常,她那樣性格,你還指望她趴在你懷裏哭一場嗎?她不說,你不會看嗎?也就是你這婚事太順了,鈺丫頭太好說話,你爹當年要是有這個水平,你看能不能娶到我。”
不得不說,程夫人的巴掌不說醍醐灌頂,卻也挺有效的,小白很快就打起精神,既然是持久戰,自己太心急了,來日方長,還有好幾十年,總有一天,她會全然信任依靠自己。
事實上,在那樣的時候陪著林鈺喝了半夜酒還是很有加深感情的效果的,至少第二天林鈺還特意派人過來詢問,又送了些新鮮果品過來。小白還是很好哄的,看看送來的新鮮可愛的水果點心,再想想婚期將近,又是一臉幸福。而林鈺雖然不說滿懷欣喜,但是隨著婚期將近,也是逐漸平和起來,心情也非常愉快,轉眼就是八月二十四。
嫁妝要提前一天送過去的,也就是八月二十五送到舉行大婚的公主府,但因為宇文器搶了齊王主持婚事的權力,從哪邊發嫁就是個問題了,因為之前政局都有些亂,皇帝還是不能輕易出宮,何況林鈺嫁妝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宮中置辦,比起齊王府發嫁方便些。
這一日青青以及幾位公主陪著林鈺,親自過去看嫁妝預備的是否合適,宇文器也去晃悠了一圈,轉頭笑著對林鈺道,“這嫁妝,我可算是出了大價錢了。”
“陛下坐擁天下,何物不可得?還心疼這些,”林鈺抿唇一笑,“而且,必不叫陛下吃虧就是了。”
“我也不過是說笑。”宇文器看林鈺容光秀雅,心裏輕歎了口氣,“你過的好才是最重要,要是白緋若敢對你不好,隻管告訴我,我來收拾他。”
林鈺謝了恩便笑而不語,宇文器歎了口氣,也沒多停留,前朝事多,這本就是抽空過來的,他是皇帝,而且最首先是個皇帝。
光檢點嫁妝禮儀等一日就過去了,隔日就是送嫁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