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鈺進來之前看過沙漏,估摸了一下,點點頭,“時間是差不多了,我估計也就在一刻鍾之內。”
兩人正說著,外麵丫環便帶著笑進來稟報,“公主,郡主,外麵裴公子已經進來大門了,估計馬上就要來催妝了。”
跟著後麵青青的大姐也進來了,笑道,“好算來了,裴九可是大才子,這催妝詩不是自己做的,我們可不依的。”
林鈺也應和笑道,“做不好,咱們就不許新娘子嫁過去。”
“看你們說的,裴澤他擅長書法,詩詞上尋常的……”青青忍不住幫裴澤說了一句話,結果林鈺和大姐都笑了起來。
“小妹,你看你四姐,人還沒嫁過去呢,都開始幫著新姑爺說話了。”青青大姐笑道,看青青連耳朵尖都紅了,方鬆了口,“好了,看你麵上,這新姑爺做的詩如何不說,不過一定要親自做的,不然可真不準你離家。”
此時她們這邊正在開青青的玩笑,那邊裴澤已經過來催妝了,他還沒不上道到讓別人替做或者用現成的,是親自做了首。不過說實話,他那詩還真就是非常尋常,中規中矩而已,好在齊王府等嘴上雖然說的厲害,倒也沒難為他,讓他把新娘子給接走了。
林鈺等娘家親人便都乘車一並前往送嫁,路上快到裴家在京裏的大宅,還有裴家親友在路上攔著,需要送上酒食,還要有人做一篇障車文,才放了新娘車架過去。而等到裴家大宅,按照風俗還要下婿,林鈺等女方的女性親友人人都拿了棍子打新郎,也是殺殺新郎威風,免得以後欺負新娘。不過說是棍子,倒不如說是細枝條,此時身上都還穿著夾衣,打人也不疼,也就是做個樣子,總不能把新郎給打壞了。
當然,林鈺還是放了話的,讓裴澤好好對青青,不然保管把他裴家宅子都給點了。賓客都以為林鈺是心疼青青,這種場合說這話,雖然稍微過了點,倒也不以為意,裴澤多少知道些內情,卻是知道林鈺是真能幹出來的,而轎子裏的青青心裏則是一片甜。
一時下婿完了,便是轉席,此時青青一直用扇遮住芳容,裴澤當中吟念了他自己做的卻扇詩後,青青方才放下扇子。青青今日是精心裝扮過的,而且裴澤和她也有些日子沒見了,又是這樣良辰美景,一放下扇子,裴澤看著青青就移不開眼了,看著都有些呆呆的,引得眾人都笑起來,說他是歡喜傻了。
林鈺看著這樣子,心裏總算是放下去了,隻要這樣下去,青青不做什麼傻事,日子絕對是舒服無比的。接著便是拜堂,隻是高堂上,齊王是鰥夫,裴圓琛原配早死了,扶正的小妾被勒令休棄,也算是鰥夫,竟是兩個大男人對坐在一起。看這樣子,齊王挺激動,相較之下,裴圓琛就是有些尋常了,裴澤雖然快歡喜傻了,到底還沒傻,看著父親這樣,心下就有些冷,不過如此大喜之日,這種情緒也就是轉瞬而過。
拜完堂還有對床撒帳觀花燭一直熱鬧到了小半夜,才把空間真正留給新婚夫婦,眾多親屬各自回家,齊王歡喜激動外還有些懷念遺憾,走的更是不舍,不過三日後就回門,量裴家也不敢對青青不尊重。林鈺則是累壞了,她體力一向弱些,這日起的本就早,天不亮才起,鬧到半夜,早就有些撐不住了,到了家,合衣往床上一躺,便朦朧睡去,還是丫環推她起來服侍了她洗漱更衣才正經睡下的。
這一晃三日,便是回門日子了,林鈺原本這段時間一直在自己府邸住著,也提前一天回了王府,便等著青青回來,這兩日雖然也打發人送東西,自己還親自過去了一趟,到底在別人家看不分明,有些話也不好問。不過看著青青臉上紅潤,眉眼都帶著笑意,裴澤那張俊美臉上更是笑意滿滿,一臉幸福樣,就知道他們過得不錯,便沒有能第一個上前問候,也是大大的放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