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秋千問,問千秋(1 / 2)

秦晨見到如此女子,突然失聲。

“晴兒?!”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的時候,女子已然走到了梯台(樓梯之間的平台)。

“諸位官人好,奴家這廂有禮了。”

桃子作了個萬福禮。

“方才媽媽已經講了要求,便不再作複述了,餘下開始正題吧。”

“第一個迷麵,是一曲音律,曲名喚為《秋千問》,謎底不設限製,可自由作答。”

“《秋千問》?這個名字,怎麼會這麼熟悉?”秦晨聽到這曲名,略有思索。

“桃子姑娘,自由作答是個什麼情況?而且大家夥兒,對於音律一途,一竅不通啊!”一個客官突然問道。

“嗯,正因為諸位官人有許多不聞音律,如果架設限製或者方向,是為不公,奴家希望諸位官人都有機會參與進來。所以,方才讓諸位自由作答,想到什麼便說什麼。”

“哈哈,想不到桃子姑娘這般照拂我等,真是菩薩心腸。”

“那奴家便開始了,諸位請聽。”開始拂動琴弦。

四下之人,也尋了個位置坐下來,開始傾聽。

“想起來了!”眾人皆望向秦晨。

秦晨自己也是一驚,笑嘻嘻的對眾人說道:“大家繼續,大家繼續,莫要掃了興致。”

這首曲子,應該是學堂先生所作。

秦晨回憶起來,幼時,學堂課間。

自己和晴兒,正在蕩秋千,彼此說起課堂上的問題。

人的生老病死,何為生,何為死,為何生,為何死?

剛開始,氣氛還很嚴肅,轉而沉重,最後卻變成了彼此的情話,嬉戲開來。

然而同時,先生卻彈了一首曲子,還是用琵琶彈奏,以前也從來沒有聽過。

彈奏完畢,便詢問我們,取個什麼名字好。

“先生,我和晨哥哥剛剛坐秋千,還問先生為何彈這首曲子呢!”

晴兒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不如就叫‘秋千問’吧,先生意下如何?”

“秋千問?秋千問,問千秋,人生何處不憂愁。哈哈,好,好!就叫《秋千問》。”

像是找到了歸屬一般,直到先生回屋了,話語還在。

“秋千問,問千秋,人生何處不憂愁。哈哈哈哈.好!.”

話說,先生所教的知識,都很奇怪呢。秦晨轉回思緒。

隻見此女子,微微低首,半抱琵琶,堪堪掩去螺軸之後那雙瀲灩的眸。珠圓玉潤的十個指頭扶上絲弦,並未見如何動作,一時卻是滿場皆靜,塵埃若停。

然而忽然便是一記脆生生的琴音,仿如曲水流觴泠泠而出,又如珠落玉盤清冷已極。她神情專注,翠色雲袖下塗著丹蔻的十指卻翻飛如羽,令觀者眼花繚亂,隻好再不去看那雙出水青蔥般的柔夷。

沒有人說話,頓時隻有琴聲。那琴聲由低回揚上,如絲絲縷縷的百合香漸漸生發,繞上雲霄,不多時便與扶搖的青雲一同散去了。然而下一刻,又仿佛有金烏飛鳥,從九天直衝而下,卷著一身的焰色落入人間。那大開大合、如切如磋的錚錚琴音帶得眾人心緒不寧,可那撫琴的佳人,卻似乎八風不動,仍是水波不驚的眼色,而一雙羊脂玉似的手,卻在此刻驚然驟停。

不知不覺,一曲已是奏罷了。

“好!.”

頓時,全場掌聲,如雷鳴貫耳,起伏不斷。

“好!”秦晨也跟著喝彩。

確實好,比先生彈得還要好,還要入味。

說不定此曲是女子所創作,隻是由先生先奏出來的也不一定,秦晨這麼想著。

“想不到桃子姑娘音律功底如此之高,在下有生之年,能聽得這般天籟妙音,真乃人生一大喜事,不枉走這一遭了。”

開口的是蕭公子,大讚其曲。

“小女子不勝榮幸,多謝蕭大官人的讚賞,不過,下麵該是蕭官人揭開謎底的時候咯。”

“哈哈,好說,容我想一想,先聽聽其他賓眾如何解答也不遲。”

人群一陣嘈雜。

不多時,站出來一個人。一襲白衣,腰間白玉,手上捏著一把折扇,顯然是一副文人墨客的做派。

“鄙人姓白,名為居易,姑娘叫我白居易便可,方才聽到佳人賦曲,實為人間絕曲,鬥膽不才,想作詩一首相配,不知可否。”

“白大官人好興致,小女子便洗耳恭聽了。”

白居易甩開紙扇,步作沉思。

“有了。”

隻見他又合上了折扇,此番說道。

“醉步沉歡將離別,別時茫茫人聲躍。

尋聲暗問坊間事,忽聞佳人欲語缺。

移步相近邀相見,添酒回眸重開宴。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麵。

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