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晨,殊不知這時的包袱,閃著微弱的光,而發光源,就是那根很普通、很普通的木棍。
木棍整體呈紫紅,雪白相間,一尺之長,掌握徑直,約為一寸。白日,其表如漆,似緞似綢,色澤光豔。然而此時,卻有了微妙變化。紫紅交替相伴,互相追逐,紋理遊動之間,雪白逐漸光亮,遍布全身。
其後,周遭異象頻繁。
草木起伏不定,四麵搖擺,恍若狂風過境,好不寂寥。不多時,生機濃鬱,茂盛非常,望其景,宛若春風襲來,暖意迷人,好一個萬物生長的時節。豈料,歲月易逝,芳華易老,轉眼已成昨日美好。那林木間,青黃交替,葉落紛飛,樹皮幹澀離落,枝幹枯萎,落得個蕭瑟,不勝荒涼。
蚊蟲鼠蟻,皆驚,四散逃走,逃不走的,一陣掙紮,肢體亂蹦,骨肉消減,眼目迸裂,血水和體液溢出而幹涸,氣盡難以反轉,生機不再,其狀痛苦異常。
邊,河水翻滾洶湧,其麵有泡且愈來愈肥盛,之間白霧相生,氤氳不斷。
水中遊魚,本通體銀白,焉息,體表黑紫漸而擴大,鰭尾黑褐漸而紅暗。性情躁煩而相互攻伐,嘴戳脊背,衝撞胸腹,鱗片剝落,血液淋漓,黑水流入河中,一片渾濁。
很快,光源不在,異象停止。
乍一望去,好不淒涼,那裏有生機可言,真是目光所及,赤地千裏,好一個人間地獄。
這時,作為當事人的秦晨,卻什麼也不知道,依舊在原地呼呼大睡呢。
第二天,秦晨醒來。
“沃糙!…”
秦晨揉著迷迷糊糊的睡眼,剛睜開眼睛,便發現了眼前這一幕。
嚇得他,頭皮發麻,心跳加速,手腳冰涼。
二話不再說,拿起包袱,拔腿就跑。
大約跑了二裏地,秦晨激動的心情才得以平複下來。
“糙,真它娘的見鬼了,睡了一覺就變成這樣,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秦晨揉著太陽穴,想起剛才的一幕,恐怖至極,不由的一陣後怕。
“也不知道,東西有沒有少。”
秦晨也不是個死腦筋,想不通的事情,索性拋開了不再去想,轉而計較起個人得失來。
要是有人看見秦晨這個模樣,就得笑他了,典型的沒心沒肺好不好。
“嗯,東西倒是一樣不缺,甚至是可惜了我的烤魚餐,沒機會吃了。”
秦晨還想著昨晚上的烤魚滋味,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一臉的饞相。要是秦晨看見河裏的魚,早已腐敗不堪,不知道心裏會不會有什麼陰影。
“哈,到了。”
原來,秦晨隻顧著埋頭一路狂奔,這才注意到身前的小鎮。
捋了捋頭發,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把包袱斜掛在脖子上,秦晨便向著小鎮走去。
青雲鎮。
很快的,秦晨就到了鎮前,一座石製的牌坊,上麵布滿了青苔,立於小鎮路口,說明著小鎮的身份。
秦晨步入鎮子,側耳聽著人們的叫賣聲,議論聲,好不熱鬧。
小鎮很小,僅僅東西、南北兩條主道,往來客商,旅人,前往鄰國必經之路,多在此處歇腳,補充物資,以備不足。
小鎮也很大,圍繞著兩條主道,各處小道縱橫,錯綜複雜。周邊商鋪,客棧,青樓,賭坊…等等,五髒六腑,一應俱全。
同時,青雲鎮還是座軍鎮,宋國九大軍鎮之一,負責衛戍西北邊防。
而西北軍營,並不在鎮內,則是駐紮在青雲鎮北邊的黑水河畔一帶。
因此,青雲鎮並無鎮長一職,也沒有行政督辦之人,更沒有稽查安保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