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和杜寧反向檫肩的路人紛紛說著同樣的話“好可憐的女孩哦!渾身是血哦!誰去救救哦!”
杜寧的腳步開始變得急促而慌亂,一股股莫名湧上來的寒意讓他接連打了幾個冷戰,但此刻他比任何時候都清楚自己在幹什麼。街上漸漸變得人煙稀少,陰冷的風仍在不斷的糾纏著杜寧匆忙慌亂的腳步。
杜寧每走一步,重重的腳步聲和急促的呼吸聲便劇烈的刺激著他的耳膜。心髒的劇烈跳動讓他始終難以平靜。終於他又回到了剛才轉身離開的地方。
一個女孩正躺在一大堆血泊中,潔白的連衣裙被染成了花色,那斑斑血跡早以被風幹成了黑紫色。杜寧從口袋中掏出了一隻打火機,一團微不足道的火光應照著那女孩的臉龐。臉蛋依舊那麼天真、那麼迷人,隻是在黑紫色的血泊中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杜寧在那兒楞了半餉,但隨後便發瘋似的奔了過去,他捂住嘴巴極力克製著過於激動的情緒,然後摸了摸那女孩的手,是預料之中的冰涼。
此刻杜寧的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該為躺在自己麵前的這位女孩做些什麼。死亡的征兆讓杜寧開始感到恐懼,他從未如此近距離的麵對過死亡。他懼怕它。
突然有東西從他的眼眶中溜了出來,他麻木的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從中學畢業後他對那種感覺便早已麻木,甚至他的麵部神經已經退化到無法組成哭的表情,記得唯一也是最後一次是在父親去世時,他哭了。
隱約中感覺到一條熱熱的動西從臉上劃落,於是伸出手去摸了摸,隨後用舌頭輕輕舔拭了手指,是鹹的。那是個陌生的東西。
女孩似乎還在進行著微弱的呼吸,但顯得極為勉強。杜寧的心跳急劇加速,手腳開始變得慌亂起來。他一把抱起那個女孩環顧了一下四周,視線開始變的迷茫,找不到任何一絲生命氣息,隻有陰冷的風和逼人的寒氣在不斷的糾纏戲弄著。
他盯準一個方向,堅定的邁出了步子。一路上他始終不敢停歇,在走出那條街後,杜寧已經顯得疲憊不堪,艱難的拖著兩條沉重的腿緩慢向前移動,慶幸的是四周漸漸開始出現了人氣。五顏六色開始在視線內活躍起來,似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生機。
體力的嚴重透支已經開始在他的眼前不安的舞動著,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和疲憊極力抗爭讓他好幾次快要鬆開的雙手突然條件反射的立即抓緊。漸漸的,漸漸的,他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
是呈現出的幻覺嗎?一個模糊的人臉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還沒來的及去辨認清楚,他的眼睛被瞬間的黑暗所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