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春天,陽光明媚。四周的高山綠意盎然,湖裏有幾隻小鴨子悠閑地遊著,身後的漣漪不斷在水中擴大,直至完全消散。
姐姐。一個稚嫩的童音把我從沉思中喚醒。我轉過身,抱住了飛奔來的小女孩。笑著摸摸她的頭問,阿秋,找姐姐什麼事?
小女孩抬起頭,眼睛又大又漂亮,她問,姐姐,娘什麼時候回來?我好想她。
我的手停住了,我說,阿秋乖,娘很快就會回來。
阿秋聽見後笑了,笑容單純而明亮。然後她用力地點點頭,說,那娘回來後一定要告訴我啊。說完跑開了。而我,卻呆呆地望著阿秋離開的方向。
其實,娘在帶著我們逃亡了兩年,最後把我們送到這兒後,倒下了就再也沒有起來。我記得那天我哭了很久,然後發誓一定要報仇。那一年,我隻有7歲,而阿秋也隻有5歲,隻是模糊地記得娘走了。於是,我便騙她說娘出去辦事,很快就會回來。這個謊言,騙了她十年。
看著身邊已經成人的白衣黑發的阿秋,我突然發現,時間過的真的很快。轉瞬之間,我們都已長大。
姐。阿秋輕聲喚我。
什麼事?我問。
咱們這麼一走,何時才能回來?
不知道,也許很快,也許又是一個十年。
我說著把目光投向了阿秋,發現她也在看我。那一瞬間,我從她的目光中看到了悲痛和不舍,那是長大後的阿秋從來沒出現過的軟弱眼神。然後她垂下頭,默默地轉身走開,我最後看了一眼自己曾經生活了十年的山穀,也轉身向穀外走去。
三日後。洛陽。蒼龍幫。
我和阿秋站在祭台上,周圍站著很多人,都用或嘲笑或憐憫的眼神看著我們。在他們眼中,從來沒有女的能當殺手。這時,一個青衣老者從人群中走到我們麵前。
你們來幹什麼?
我們想當殺手。阿秋說。
殺手不是說當就能當的,你們要打敗兩個護法才有資格。青衣老者麵無表情地說。
好。我幹脆地答應。
人群中出現騷動,一會兒,一個魁梧的大漢和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走了上來,青衣老者對他們說,這兩位姑娘想和你們切磋一下武藝,別讓她們失望了。說完負手站在了一旁。
那個大漢看著我們大笑,兩個黃毛丫頭還敢在這裏撒野,也不看看自己有幾兩重。阿秋皺了皺眉頭說,我們今天是和你切磋武藝的,不是聽你說廢話來的!
那個大漢聞言愣住了,然後衝到阿秋麵前大吼,老子今天讓你哭都來不及。說著兩柄大刀就朝阿秋砍了過去,同時我身邊的那個看似瘦弱的男子也拔劍出鞘。隨著兩道璀璨的白光一閃而逝,兩顆人頭衝天而起,落到青衣老者的麵前。
他臉色蒼白地看著收劍默立的我們,許久才開口說道,好,很好,從今天起你們就是蒼龍幫的新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