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卑鄙了!”
“打!”圍觀的年輕武士們怒氣衝衝,舉起木刀和槍,正要圍毆林哲時,自始至終靜觀其變的小伯周喝道:“等一下!”
他製止了圍毆。神五郎忍住胸部的疼痛,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滿臉通紅,怒斥道:“猴子!你竟然使詐,真是太卑鄙了!”
小伯周製止說:“不住手嗎?神五郎,是你輸了。”
“但是……他的手段太卑鄙了!”神五郎不服氣地抱怨道。
“如果你在戰場上因仰望天空而被殺死了,你還能夠罵別人卑鄙無恥嗎?”林哲朗聲回答,並接著說:“我認為謀略也屬於劍道,所以故意仰望天空。”
“哦,的確是妙計。但是,小子,”小伯周凝視著林哲說:“計謀隻能用一次而已。與其如此,還不如專心鍛煉,成為真正的武術家,以後就可以憑實力贏過別人了!”
“道理的確是如此。但是,要修煉成為高手的話,一定要終生苦練吧?”
“是的。”
“可是我身體弱小,就是努力一輩子,我的武藝恐怕也比不上你的一半,我還有其他更想做的事情。”
“什麼事?”
“恕我無法奉告。”
“為什麼?”
“怕你見笑。”
“不會笑的,你放心說吧。”
“那我就說了,我是這樣想的:與其成為劍道高手,不如成為大將,指揮劍道高手作戰。如果能成為大將,恕我沒有禮貌,像老師這樣的高手,要多少就有多少。”林哲的話就像火上澆油,使這些武士更加憤怒,有兩三個武士已經衝了上去。
“住手!”小伯周喝道。如果不是他,林哲恐怕已經被砍成肉醬了。
那天夜裏,鬆下嘉兵衛召喚林哲。
“日吉丸,這有一點錢,你拿去。今夜就離開這裏!”
“是!跪著的林哲抬頭看著主人。”
“有的越遠越好!”
“知道了,主人的高恩厚德,我終生不忘!”
“日吉丸,記住,無論到哪裏,都要記得收斂你的才能。鋒芒太露,容易招人恨,惹來禍患啊!”
“是。”
“我早知道你遭人妒忌。但是,我認為有機會讓你學會忍耐是很好的,所以一直假裝不知道。可是今天,你竟然大言不慚,惹了眾怒。小伯周告訴我,年輕武士們恨不得要殺死你,所以還是讓你早點走比較好。日吉丸,你以後應該謹言慎行,不惹人怒,否則,有再高的才能也沒有用啊!”
“是,您的忠告我將銘記於心。”林哲擦幹眼中的淚水,叩頭退出。從後門偷偷離去的林哲,依依不舍地回頭張望,喃喃自語:“真是一位正人君子啊!”
林哲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報答他的好意。可是,如今他又無家可歸,流離失所,該何去何從呢?林哲雖然心懷大誌,卻隻能在夏夜的星空下茫然的順著天龍川,形單影隻,疾行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