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高速公路上某私家車內。
“身份證?到!”
“銀行卡?到!”
“錢?到!”
“相機?到!”
“手機?…”
“夠了!”陳樂抓狂地將陳玉手中的旅行包和一大堆東西奪了過來,大吼道:“一上車就聽你嘚吧嘚吧個沒完!”
陳玉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切!要不是我聰明,叫來了救星,就等著錯過時間,挨江老師批吧!”
前排,一個身穿黑色襯衫,鼻梁上架著白色眼框的瘦高的男子始終沒有說話,他安靜地開著車,不時通過後視鏡撇一眼後排的戰況。當他看到陳樂憋得通紅,一臉狂傲的表情的時候,他悄悄地勾了勾嘴角。他是薑肖辰,陳氏兄妹的大學同學,同時也是,陳樂大小姐的追求者之一。
半小時前,陳氏電話正在占線中。
“薑兄,借下車載載人唄?”
“你有急用麼?我可能……”
“我妹妹有急用。”
“……好吧。”
“啊哈哈哈,你同意了?我就知道你這人最大方了。”
“……說吧,你們要去哪?”
“薑老師帶我們去鎮山村考察,約好今天就得先趕到貴州縣城裏彙合。你能送我們去一趟麼?成都上高速過去,今天你就可以回來,實在不行在那住個晚上。我們已經錯過早班的車了。事後我一定將我妹妹作為報答,啊——”
電話那頭傳來慘叫,薑肖辰一臉黑線,“我現在過去接你們吧。”
在陳玉心中,陳樂大小姐的優點還是蠻多的,除了脾氣火爆,經常大吼大叫,不像個女生……好吧,他承認,陳樂大小姐長的很好看,這一點完全是繼承了自己的優點。在這個外貌主義的社會,自然有男生屁顛屁顛地跟在她後邊。不過,他不認為會有男生能鎮得住她,包括薑肖辰。所以陳玉此生最大的夢想,就是將陳樂嫁出去。
現在,在車上。
“無聊死了!聊會天唄。”陳樂懶洋洋地靠著後座的坐墊,拍了拍陳玉的肩膀。
“聊什麼?”陳玉有氣無力地答道。
前排的同誌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存在了,突然開口道:“你們聽說過苗家村麼?”
另一邊。
“此次聖女大選,冰清姑娘必定中選,主母不必擔心。”
“是啊,冰清這孩子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天賦異稟,是統領苗家村的絕對人選啊。”
“冰清是您的親生女兒,還有哪家的姑娘敢跟您的女兒比的?”
“好了。”坐在主位的中年女人緩緩睜開眼睛開口道。右手緊緊握住金黃色的權杖,直直地盯著前方:“三天後即是大選之日,但願她能借各位長老吉言。”
“主母”坐在靠近主位右邊第一排的長老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一下叫道。中年女人瞥了一眼她神色道:“說。”
“苗天壁的十年守墓之期已到……”還未說完,隻見中年女人的瞳孔快速地一縮,眼神中的淩厲清晰可見,屋內的溫度陡然下降了幾分,在座的人都不自覺的一抖。
“你提他幹嘛?”坐在剛才開口的長老旁邊的一位長老用手肘推了推她,明顯犯了中年女人忌諱,她不滿地湊近輕聲質問道。
啪的一聲,中年女人狠狠地用手拍了一下身旁的木桌,一下子站了起來,屋內頓時鴉雀無聲。中年女人麵色顯得猙獰,用眼神死死盯住剛才“膽大”的長老——此時頭已經低得不能再低,布滿皺紋的臉上盡顯蒼白,放在桌上手不自覺地顫抖著,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液,眼球直愣愣地往外凸顯。
“麻朗”似乎很滿意威懾的效果,中年女人恢複臉色開口道,“你很關心他?”
麻朗微微抬頭,感受到了來自於中年女人平淡口氣下的帶有殺氣的眼神,蒼白的臉色似乎更加蒼白,顫抖地說道:“隻是…隻是擔心聖女大選出現意外。”
中年女人顯然意識到忽略了什麼,愣了愣,想了一會擺擺手,開口道:“放他下山,找人看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