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晴夏回到家裏,家中老母袁秋娥一哭二鬧三上吊,老爹霍正然幹脆去了院子裏,躲了個清靜。
“媽,你別吊了,繩子都給你勒斷了!”霍晴夏盯著那顫顫巍巍的繩子,其實想說的是,她媽接著上吊,繩子不斷,房梁也得斷了。
袁秋娥銅鈴的眼睛瞪得滾圓,聽了她家閨女兒的話,也不上吊了,氣不打一處來,“霍晴夏你個臭丫頭,你這是變著法子在說你老母肥呢!”
一邊的霍晴夏擦擦鼻子,趕緊嘻嘻一笑,“媽,我沒這個意思,您這是身寬體胖,楊貴婦的身材!袁貴妃,趕緊下來吧,別玩了!”
袁秋娥被閨女兒這麼一帶,差點兒就放棄了上吊這活兒,可她也是隻老麻雀兒了,能這麼容易著道兒麼,勒著繩子,又是做足了上吊的架勢,“誰和你嬉皮笑臉呢!臭丫頭!你要是不嫁,就等著你老母上吊吧!”
“媽啊,瞅瞅您,古代就有個逼良為娼,你這形象也差不多了!”霍晴夏乜著袁秋娥,咿,怎麼看怎麼真覺著她媽有點青樓老鴇子的氣勢呢?
“臭丫頭,胡謅八扯什麼呢!”袁秋娥一聽霍晴夏的話,肥圓肥圓的身子一躍而下,別說,還真是動如脫兔,靈巧得很!
眼見袁秋娥拿著繩子就向自己抽了過來,霍晴夏一咕嚕趕緊跑開了去,邊跑邊叫喚道:“媽,霍家拳十二代傳人被你這麼追著跑,這像話嗎?”
霍晴夏正是霍元甲留在內地的後人,家傳研習大名鼎鼎的霍家拳。不過到了霍晴夏這,她也就是個半吊子,和個小流氓過一招兩式還行,真碰上練家子,也隻有挨揍的份兒。
“好啊,臭丫頭,我倒看看是你的霍家拳厲害,還是老娘的繩子厲害!”袁秋娥一把揪住了霍晴夏的衣領,就把她提拎了起來,一繩子就抽了過去。
老宅子裏,隻聽霍晴夏“嗷”一聲大叫。
俗話說,練武之人有淚不輕彈,霍晴夏身為霍家拳十二代傳人,咬緊了牙關愣是沒讓眼淚滴下來。
“還貧嘴麼,貧麼?”袁秋娥抽了一下,就解氣了,肥嘟嘟的臉上一絲得意的笑,哼,霍家拳十二代傳人?老娘收拾霍家拳十一代傳人一輩子了,還怕個球!
“別嗷嗷了,趕緊收拾收拾,明天就給我滾鄴城去,再敢給我支吾半個字——”袁秋娥抽緊了手裏的麻繩,冷哼一聲,既然是一哭二鬧三上吊這矯情招數不管用,老娘還不如直接點,幹脆來個強搶強賣,臭丫頭是老娘身上掉下來的肉,還能作反不成?!
霍晴夏捂著火燒火辣的屁股沒地兒訴苦去,這又不是舊時代了,怎麼還有父母包辦婚事的!最主要的是,她連法定年齡都沒到!結婚?結個毛線球球啊!
這時霍晴夏的父親霍正然,霍家拳十一代傳人回來了,見著霍晴夏那小圓臉滿是委屈,眼角一滴淚要落不落的,“夏夏?”
霍晴夏趕緊把屁股鬆開,嘴一扁,“爸!”
霍正然心酸的抱住了閨女兒,唉,這都什麼事兒啊,老一輩留下的婚約,怎麼還能作數呢?可偏偏家裏老祖宗留下的婚約,自己如果違反了,就要背上不肖之名。而且家裏還有個母老虎,非得把閨女兒嫁那麼遠去,這到底圖什麼啊!
“夏夏,我去和你媽說道說道!”霍正然雙手負在身後,挺胸抬頭就走向了他和袁秋娥的臥房。
霍晴夏見得這件事情她老爹要做主,便趕緊跟在了他身後,躲在臥房門口給她老爹打氣加油。
袁秋娥身子盤大,正在衣櫃裏倒騰著什麼,一見霍正然回來,冷哼一聲,“就知道躲清閑,老娘收拾完了,你才回來!”
陡然,霍正然這挺胸抬頭的身子就矮了半截,“秋娥啊,夏夏去鄴城那件事……。”
霍正然剛剛開了個頭,袁秋娥就一口氣噴了回來,“老頭子,你不懂就別瞎操心!”
霍正然是十裏八鄉受人尊重的武師,手裏還有點祖傳的醫術,治病救人的,沒人不尊敬。可獨獨到了他老婆這裏,真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真是半句話都不敢吭氣了。
“夏夏還小,再說薛家門檻兒高,婚約那事兒,我看算了吧!鄴城那麼遠,我也不放心啊!再說了,那薛家是黑道家族,這不是把夏夏往火坑裏麵推麼?”這套說辭,是霍正然剛剛在外邊兒就想好的,他覺得這件事情,必須同他老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畢竟他老婆凶悍,可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道理說清了,就不會死命把女兒往鄴城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