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帶走天邊的白色雲朵,一群身穿麻製衣著的孩童一個接一個的回到山腳下的平房,後麵遠吊著兩個遠高過他們的長袍人。
孩童們稚嫩的臉龐上盡是一副勞累過度的疲憊,有的男孩臉上還有著一條條鮮紅的印跡,配合上他們紅腫的眼袋,以及灰塵都來不及遮掩的淚痕,很難想象出這群孩子究竟受到了怎樣的待遇。
殘陽努力投射的最後一縷光線打在孩童們那瘦小的身軀上,在向陽的山體上拖出一條條瘦長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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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軒來到此處已經有半個月了,在這一批孩童中算是“前輩”了,相比那些初來咋到滿臉是淚的家夥,他的表現可以說是相當出色。
蓋因已經吃過很多次苦頭了,在麵對教官時他d已經習慣了表現得聽話,全身投入的按照教官的要求去完成任務。
雖說是有教官在指導,但是這群孩子卻並非想那些正常人家送去念書那般自在,雖然同樣是接受教導,可他們接受的教導特別出格。
恰恰相反,這裏聚集的近四十個小孩的家聚集此地都有著至少數以千百萬裏的距離。
平均年歲不過單十,背井離鄉百萬裏,就是這樣一群孩子被聚集在此處,放在哪裏都不像是什麼值得說道或是炫耀的事情。
無論是對誰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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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今年這一批貨居然這麼少,往年不都有上百人的嗎?
一群吃白食不幹活的混蛋,我早就向上麵申請過要好好整治一下,現在組織內到處都彌漫著一股蛀蟲的氣味!”
一個身著綠色緊身服的大漢扯著手裏的短鞭,陰沉著臉,正在著脾氣,因為衝頭的怒氣而扭曲的臉,要是給剛剛的孩童們看,隻怕可以嚇哭一大半。
不過他的脾氣跟臭臉對於他麵前的人來說卻起不到那種理想中的效果。
“張徒,消消氣,你的申請不是沒有道理的,但是也沒有你說的那麼過分,我常年在外,對於今年的形式比較了解,組織前些日子觸及了其他勢力,內部的幾個派閥又有人故意要將此事鬧大。
這種時候能像我這樣還四處溜達的隻怕不多了,找貨的小鬼們連頭上的大佬們都見不到,就算是有了貨隻怕也沒得門路出手,何況這又不是最後一批,過幾天還有一批貨要送過來,兩相加起來至少也有六七十來人。
要是放在往常,以你的手段之激烈,到最後都要埋掉小半多,今年你就手下留點情,多少在下手時也留點底,人命雖不值錢,但這些小家夥可是真正的押金寶。”
這個刀削臉的人卻是拿出一副無奈的語氣,哪怕張徒瞪得越來越大的眼睛表達的意思很明顯,可他還是不急不緩的吧話都說完了。
“算了,我盡量吧,倒是你,盡快安排最後一批貨送來,我這裏最早的那幾個都已經訓練半個多月了,要是再晚幾天,送來的小家夥跟不上進度,那就不用來了,反正活不過去的。”
雖說表情難看,但是最後張徒還是妥協了,雖然說不能像往年一樣盡情的鞭撻了,這一點讓他很不爽,可終歸是要遵守組織的規矩與最基本的要求的。
“那行,我就先走了。”
刀削臉的男人任務完成,也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哦!對了,我還記得要再去看看前段時間我親自帶來的那個小子,剛開始他可是一口一個‘叔叔’的喊得親切的很呐……”
刀削臉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似的。
“怎麼!想去看他見到你時那咬牙切齒的模樣?
你那天送來的那個小子我可是有關注過,除了剛開始時一副倔猴子樣,被馬鞭抽了幾遍之後就學的乖多了,這麼聽話倒是讓人沒了興趣。”
“嘿嘿,我可是走在路上大發善心才把他撿了回來,要不是我,他可就餓死街頭了,落在你手上雖說難受了些,但總歸比餓死強啊!”
刀削臉笑出一副得意的樣子,但是眼睛裏閃過的那抹寒芒表明了他並不像自己所說的那般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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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越來越黑,營地裏為了防止偶爾冒出的幾個膽大較大的家夥逃跑,山腳下的木屋附近架起了幾朵紅炎,火堆旁還有幾個身影輪流換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