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在床上的龍焰,寒鏈的眼框不由得濕潤了,上次哭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記不清了,沒想到事隔多年,原本以為早已幹涸的淚此次竟來得這麼洶湧。
回想自己、父母、家族、責任……一個一個都是他肩上壓力的來源,他想逃避,他快崩潰了,他渴望有人能將他從這樣的境況中解救出來,他累了,也倦了,他不想也無力再為這個家族犧牲下去了。
“記住,家族永遠是你生命的全部,是你活著的唯一目的”,這句話是他小時候,父親經常對他說的,那時的他還太小,什麼都不懂,所以總以為父親說的話都是對的,必須照著做,哪怕父親平時對自己嚴格了點,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來他錯的如此的徹底,活的如此的悲哀。
為了家族,他獻出了多彩的童年;為了家族,他燃燒著自己的生命;為了家族,他不能對自己心愛的人表明心意。活成這樣,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握緊的拳,氣憤的臉,以及那種指甲插入肉裏的痛,一再的提醒著寒鏈要堅持下去。
或許他和龍焰注定隻是兩條永無可能相交的平行線,或許他和龍焰命中注定沒有那份緣,但不管如何他都要拚一次,哪怕是輸,哪怕是被此傷得遍體鱗傷,他也心甘情願。
下定決心的寒鏈,帶著一抹堅毅,離開了龍焰的房間,走之前還對著龍焰深情的望了一眼,同時還露出了一抹淒涼傷感的笑,隻不過昏迷中的龍焰什麼也不知道而已,否則他一定會阻止的,一定。
某豪華旅店門口,一個人正停留在那思索著什麼,不過他的停留時間也隻有很短的幾秒鍾而已,之後他便向著眼前的旅店走了進去,不錯,此人正是寒鏈。
“叫你們老板出來,我有事找他”,寒鏈冷冷地說道,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或許這是他最後一次用這種口氣說話,也是他最後一次出現在這種高檔次的地方了吧。
“很抱歉,老板現在有事,請問有什麼可以為你服務的嗎?”一個服務員上前說道,言談舉止充分的說明了他的敬業。
“有事?有比見達累斯家族的少主人還重要嗎?”寒鏈生氣的道,準確點說,自從下了那個決定後,他的心情就不太好,這並不是說他舍不得那些虛無的金錢、權勢、地位,而是因為那個即將見到的人,當然,這人並不是指馬上要過來見他的那個老板。
“厄,少主人?”稍愣了一會兒後,服務員便理清了自己的思緒,“請先喝茶稍等,我這就去請老板出來”,驚訝之中還不忘為寒鏈倒了一杯茶。恩,不錯,如果早一點遇到你,或是遲一點下那個決定的話,可能你很快就不會隻是一個小小的服務員了吧。
“抱歉,不知少主人來臨,有失遠迎”,說這話的是一個看起來約五十歲左右的矮胖男子,笑容在厚厚的滿是油脂的肥臉上扭動,那模樣……厄,不提也罷。對寒鏈,他顯然是認識的,更何況此刻寒鏈腰上還掛著那個明顯說明他身份的家族標誌(為表明身份特意這麼做的)。
“立刻聯係我父親”,依舊是冰冷的語氣,至於所謂的聯係則是一種類似於如今的‘視頻電話’的東西,雙方可以通過魔法的作用來與對方麵對麵交談,隻不過由於該物耗費的魔力巨大,價格昂貴,所以無法推廣流行而已。
“請稍等,我這就去準備”,老板打了個招呼後,便去準備相關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