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詭異,烏雲壓的很低眼看著就要蓋到地麵上,這樣的天氣就這樣持續了兩天,所有的住戶都大門禁閉靜謐而蕭然,隻有這一家孟府莊園婢女家丁忙的不可開交,產婆也在使勁幫床上的一婦人生產,“夫人,再加把勁就可以了,孩子的頭已經出來啦”“啊。。。我不行了。。。啊”那婦人額頭上的汗珠沒有斷過,汗水濕透了她的全身,每當她想要放棄說不行之後又立馬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把自己的骨肉平安的迎接出來,她對自己說她是一位母親,就是這種信念支撐著她,直到聽到孩子哭聲和產婆在一邊高興的說著:“生了,生了,夫人”那婦人虛弱的伸出一隻手衝產婆擺了擺,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虛弱的對婢女說:“把老爺喊進來,我。。”沒等他說完一個男子就推開門,大步流星的超床邊的婦人走了過去,握住她的手,相比於在外邊焦急的等待婦人生產的消息他更希望每分每秒都在她身邊就這樣靜靜的握著她的手,“夫人,還好嗎?可有覺得哪裏不舒服?”“沒有”床上的婦人微笑著看著眼前的男子,這個待她如珍如寶的男子,兩行淚不自覺的流了下去,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一會
“老爺婦人已經給小姐洗好穿戴好了,老爺要不要看下?”產婆唯唯諾諾的說著,床上的婦人看了一眼男子,心酸的說到:“對不起老爺,沒能給孟家生下兒子,我對不起你”男子拿出手帕拭去了愛人眼角的淚,“說什麼呢婦人,男女對我來說都無所謂的,隻要是我和夫人的孩子就可以了”他望著此刻滿臉蒼白毫無生氣可言的她滿臉的心疼,“把孩子抱給我看下”滿臉笑意的從產婆手中接過自己的女兒,看到她額頭一點紅印他大吃一驚,卻還是很自然的逗著懷裏的這個小嬰孩,“婦人,你看這小丫頭隨你啊,以後定是個大美人,對不對小丫頭?。。。”他逗著她,她也嗬嗬的笑,笑的暖酥了他的心!
婦人看著眼前溫馨的一麵,淚水打濕了眼睛,她的手抓住了男子的胳膊,“相公,答應我一件事”她的力氣漸漸低了下去,連抓住他胳膊的雙手也漸漸沉了一點,男子把孩子交給產婆,轉而握住婦人的手,看著她,為她擦去眼角的淚,“夫人有什麼要求盡管說,為夫一定照辦”她看著他,這個對自己始終如一的男子,“啊,血,夫人流了很多血,老爺”一個丫頭看到床尾一大片的紅色床單驚悚的大叫了起來,這叫喊聲讓在恩愛中的男子站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床尾,又看了一下床上的婦人,“夫人,去叫大夫,快去”,他握著她的手越來越緊,恐懼漸漸湧上心頭,“別哭相公,我知足了這輩子,我最後的要求無論你以後是否...娶妻...續弦,要,要善待我們的女兒...她是我的延續...我...”婦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斷了氣,“不,夫人,夫人,老天啊你為何這麼對我,夫人...”屋外打起了雷,一道一道的配合著閃電劈了下來,大雨磅礴起來,很快整個院子裏都積滿了厚厚的一層水,圓圓的水珠打在每一片葉子上,似乎在訴說著誰的苦難和不幸!
暴雨一連衝刷了這個小縣城一個星期,更奇怪的是孟府莊園的所有花卉在嬰兒出世的那個夜裏一轉眼都變成了鮮紅色,而且沒有一點凋零的跡象!孟聖元在庭前望著連綿不斷的雨陷入了沉思,距離妻子離世已經一個星期了,整個庭院都還沉浸在莊重肅穆的氛圍中,他自己也一夜之間白了頭發,宛如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每每想到妻子他眼睛都會酸澀,甚至有時他在想如果當初沒有孩子會怎麼樣?是不是此刻妻子還陪在自己身邊撫琴研墨,兩個人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
“啊...啊...”一陣嬰孩的啼哭將孟聖元的思緒拉了回來,他轉身看到奶娘抱著自己剛出生的孩子在一邊站著,“老爺,小姐,小姐從早晨醒來就一直哭到了現在,奴婢怎麼哄都沒能讓小姐停止哭鬧...”孟聖元望著奶娘懷中的嬰孩,他回想起好像自從她出生時抱了她一下,他對她就沒有再理會過了!他嗬嗬自嘲一下,走到奶娘身邊接過孩子,看著這個眉眼間和自己妻子像極了的孩子,他的心突然融化了!他哄著她,她突然就笑了起來!這個小丫頭是他和愛妻的延續,他的內心裏一直自責,他想著自己一直把妻子的離世怪在這個妻子用生命換來的小生命身上是何等的荒謬啊,畢竟這也是他自己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