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道光年間,在隸屬於鞏昌府的伏羌縣十裏開外的一個鄉村——“趙家莊”。有個孤兒名叫趙玉祥,在他十歲的時候父母在去伏羌城的路上被人劫持雙雙遇害了,剛開始官府也裝模作樣的查了查,說辦案難度很大破案需要些時日。家人等了近一個月官府也沒個答複,趙家人就托鄉紳幫忙詢問結果,可判定結果是:遭遇過路奸商,被其團夥謀財害命,因為歹徒不知去向,所以本案存案候審,官府予以十兩白銀以對逝者表示哀悼。這麼大的案件就這樣被官府糊弄過去了,其實大家都知道是曹家山上的曹三幹的,隻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曹三是一個心狠手辣,六親不認的家夥,他把村裏的人趕的趕殺的殺,連自己的兄弟都不放過,最後與一群狐朋狗友占山為王,曹家村逃出來的,集體去了縣衙報官,當時縣衙出兵三百去剿匪,可當時的知縣太小看曹三了,官兵還沒進村就被曹三包圍在半山坡上,士兵進退兩難,隻好繳械投降,後來知縣又是割地又是賠錢的才把三百士兵給贖了回去。
清政府的無能致使土匪橫生,到後來政府根本對他們置之不理,甚至有的匪頭還和官員勾結,曹三如今已在曹家山上稱霸了近十年之久,並且和現任知縣關係十分密切,所以官府是有心包庇他的惡行,看到這個結果趙家人也隻能咬咬牙過去了。
玉祥還有個比自己年長五歲的姐姐,名叫趙玉琳。在父母辭世後趙寶強(父親的弟弟)給哥哥嫂子辦了後世,爺爺奶奶便從寶強家搬到寶國(父親)家裏照看兩個可憐的孫子。因為奶奶和姐姐都是小腳,所以不便下田隻能幹點家務活,玉祥還是個小孩,所以家裏的農活隻能靠爺爺一個人了,忙時叔就來幫忙。
就這樣湊合著過了兩年,一天爺爺突然倒下了,他下台階時不小心踩空摔了,台階太高著地時傷了右膝蓋骨,郎中說右腿定是瘸了,這對家人猶如晴天霹靂。
這時剛好趕上收小麥,叔父就帶著玉祥又找了兩個臨工一起把兩家的麥子收了,他們每天起早貪黑忙的不可開交。鄰居都聽說這家老爺子的事便一一上門探病,村邊上趙九的媳婦可是個出了名的“巧舌婦”,玉祥家很少與他家走動,今天也不知是刮的哪門子的風把她給吹來了,一進門便給老爺子噓寒問暖的,弄得好像很熟悉一樣,老太太聽了一臉茫然,見完了又不想走的樣子便招呼她上裏屋聊天又叫玉琳拿點幹貨(瓜子花生類的)來,說是打發打發時間,實則是想賭賭她的嘴。
兩人剛上炕坐好,隻見玉琳穿著一身紅白碎花的大袖鑲花邊的棉布衣裳,梳著雙平髻頭上戴著一個鑲玉銀簪,腳上穿著一雙黑麵小腳繡花鞋,左手端著裝有核桃、花生、大豌豆的白色瓷碗,右手端著裝有杏子的青色花邊的白瓷盤,邁著小步子從門裏進來了。趙九媳婦見玉琳長得眉目清秀,體態勻稱便樂的跟開了花似的,玉琳剛把手裏的東西放到炕桌(西北人置於炕上的矮腿桌子)上,便被她一把抓住了雙手,玉琳不知所措的抬頭看了一眼奶奶,見奶奶沒說什麼,便也笑著側身坐在了趙九媳婦邊上。這時趙九媳婦如獲珍寶般的拉著玉琳的手對著老太太一頓亂吹,說村裏這一茬的姑娘就屬玉琳長的最標誌了什麼的,玉琳被她誇的都不好意思了,紅著臉害起羞了。接著又轉過頭問玉琳:“可有許人家?”這句話像是在她嘴裏憋了很久一樣,玉琳遲疑了好一會含蓄的說:“沒有,我還不想嫁,再說這事爺爺奶奶做主,你怎得這麼問。”趙九媳婦什麼沒見過,知道是姑娘家家的害臊,便笑著對老奶奶說:“娃都說聽你們的,你們老兩口這是有什麼打算呢?把這麼好的姑娘準備留到幾時啊!”玉琳說:“奶奶,你們聊,我去燒壺水去。”說完便急忙抽身去了廚房。奶奶應了她一句,又對著趙九媳婦說:“年初的時候寶強和他媳婦也提及過,後來這不老頭子摔了嘛,就沒再提這事了。”說著又瞥了趙九媳婦一眼說:“你今日這麼問,定是有什麼頭緒,你且說來我們參謀參謀。”趙九媳婦有點尷尬的說:“我這第一次幹這事,還有點不好意思。”奶奶說:“說吧!我看你都憋好久了。”趙九媳婦說:“還是老太太眼毒啊!我們這些個小娃子(年紀輕,見識少)屁股一撅,您就知道我們要拉什麼屎。”老太太瞪了她一眼指著她說:“你還小娃子,你就是個人精,才來村裏幾年,那家不認識你,見了你的那個不說你嘴皮子利索的,你少裝。”趙九媳婦聽了臉刷的就紅了,不好意思的說:“瞧你說的,我這不活脫脫的成了夜叉了。”看老太太又要反駁了便急忙說:“好了,好了,不貧了!說正事——我們隔壁家趙福子您認識不?”老太太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可就是對不上號,趙九媳婦就在一旁給推敲說:“我大伯哥,趙九的大哥。”,老太太這才想了起來,她問趙九媳婦說:“人我想起來了,你說,什麼事?”,趙九媳婦就說:“他兒子今年二十了,叫趙貴,還沒有對象,一大家人都為這事急著呢,昨天有人在村口說起玉琳,我剛巧路過聽著了,我尋思著這兩人不挺合適的嗎,所以我今天就厚著眼皮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