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場持續一年多的獸潮之中,原來隻是隊長的景最後升到了師團長,而他也被提升為副師團長,隻是初時的二十二人也隻剩下他與景,剩下的人永遠留在了魔獸山脈,為了聖靈帝國的安寧,為了他們的家人可以安靜的生活,為了更多人可以過上不被魔獸肆虐的日子,他們用年輕的生命扞衛了自己作為軍饒尊嚴。
此時此刻,林霸回憶起一個個兄弟離去的場景,心中長歎一聲,今也輪我自己了,終於可以去和你們團聚了,我的兄弟們。
“轟隆!”
林霸剛剛想到此處,隻聽得一陣巨響,震得他的大腦一陣清明。
努力的睜開了雙眸,“大…哥…”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林霸抑製不住心中的激動,隻是剛一開口,便又是一陣咳嗽,幾口血水噴了出來。
月露放下景辰,扶起了躺在地上的林霸,“沒事了,先別話,你的傷很重。”
林霸苦澀的笑了一下,艱難的道,“我手下的那些人……”
“他們都很好,景已經把獸潮打散了,放心吧。”月露安慰道。
林霸笑著點零頭,看到一旁也蹲下身來的景辰,有些艱難的伸出手,原本想摸摸景辰頭的手,卻努力了幾次也沒成功,看到這副情景,景辰趕忙抓起了林霸舉起的大手,道,“林霸叔叔,你會沒事的。”
林霸笑了笑,搖了搖頭,又是幾口血沫子從口中溢出。
剛才,看見那隻魔獸準備撲向已經無力反抗的林霸,景揮舞著巨斧砍了過去,直接一下把那魔獸砍得倒飛了出去,一道深可及骨的傷痕從那魔獸的頸間劃至腹部。
那魔獸一陣嘶吼,好不容易翻過身,迎來的卻是景那狂暴得如雨點一般的攻擊,頃刻間,原本還滿眼戲謔的魔獸,雙眸之中剩下的隻有恐懼,扭頭便想逃跑。
“狂龍咆哮”,景大吼一聲,隻見一道肉眼可見的紅芒染紅了整把血色巨斧,一道巨大的紅色刃光掠過那魔獸的頸部,一顆三角形的頭顱應聲而落。
“林霸他怎麼樣了?”收起手中的巨斧,景來到林霸身旁。
月露沒有什麼隻是搖了搖頭。
“大哥,我是不行了,兄弟隻能先走一步……”一陣咳嗽聲打斷了林霸的話,景剛想阻止林霸繼續下去,林霸卻搖了搖頭,示意景讓他繼續,景收回了手,努力控製著自己不讓眼中的淚落下。
“大……哥……,你……讓我完,否則……這輩子……恐怕……沒機會……了。”看到景不再阻止自己,林霸斷斷續續的道,“我……一直……想跟你……個事,完成……我……一直……未完成的……心願。”
“兄弟,你,我聽著呢,放心,有什麼心願大哥替你完成。”景顫抖的結果月露懷中的林霸。
稍微緩了口氣,林霸的臉色也好了很多,隻是這一切看在景眼中卻顯得格外沉重,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的他,當然不會認為林霸這是傷勢轉好的表現,此刻的林霸已經是強弩之末回光返照而已。
穩定了一下情緒,林霸輕鬆了很多,“大哥,你也知道,我這輩子沒有女人,更別提什麼子女了,可看到當年,你帶景辰做賦測試的時候,你知道嗎?那時的我羨慕死你了。”
林霸又緩了口氣,接著,“我是多麼希望自己也可以有個孩子啊,可以讓我帶著他去做賦測試,所以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應不應該。”頓了頓,林霸像是鼓足勇氣一般,繼續道,“能不能讓景辰做我義子,叫我一聲爸爸?”
聽了林霸的話,景微微一愣,旋即道,“這有什麼不行的,你我兄弟這麼多年,景辰是我孩子,當然也是你的孩子了。”扭頭,對景辰正色道,“跪下,這就是你義父,叫父親。”看了看父親懷中的林霸,景辰浮現出當年,自己進行賦測試時那位豪爽的叔叔,那位讓他一直都覺得很親切的叔叔,此時此刻卻成了這副樣子。
雙膝一軟,跪在林霸麵前,“父親”叫完這一聲父親,景辰已經趴在林霸身上泣不成聲。
林霸抬起手,摸了摸景辰的頭,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另一隻手在懷裏摸了許久,拿出了一樣東西,對景辰道,“孩子,既然你叫我一聲父親,我也沒什麼可給你的,這個東西是我家傳之物,就當是我送給你留作紀念吧,別推辭,我不久於人世,這東西也是帶不走的,給你留作紀念也是我的一份心意。”看著林霸拿出的東西,景辰剛要拒絕,卻被出言林霸製止。
那是一塊閃耀著一層熒光的晶體,這晶體似乎由無數重切麵組成,隱隱折射出各色的光芒,當景辰直視這塊晶體的時候,竟能感受到異常濃鬱的魔法能量。
林霸把這塊晶體交到了景辰手中,又摸了摸景辰的頭,身子一怔那隻手便從景辰的頭頂滑落,林霸的身體也在景的懷裏漸漸變冷。
景辰握著那塊還帶著林霸體溫的晶石,向著景懷中林霸的屍身重重的拜了下去,而此刻的景卻仰麵朝,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龐流下,當年的二十二個兄弟,如今隻剩下他一人,哪怕他心如鐵石也會在這一刻被融化。
正在一家人沉浸在這種悲贍氣氛之中時,一股冰冷的氣息瞬間出現,月露反應最快,一把拉過跪在林霸身旁的景辰,隻見一柄仿佛連陽光都反射不出光芒的利刃,從剛剛景辰手臂所在的位置閃過。
景畢竟是戰士,雖然沉浸在兄弟離去的悲痛之中,感知能力依舊要比月露敏銳,隻不過剛剛懷裏抱著林霸,所以一時沒來得及阻止而已
放下林霸的屍體,目光冰冷的掃向利刃閃過的方向。
原本空無一饒地方,此刻正站著一個全身籠罩在陰影中之中的黑衣人,或者是影子更為確切,那裏竟然沒有一絲饒氣息,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沒人相信那裏站在一個“人”。